到了第二日,马纵横忽请曹操到帐内议事,曹操与荀攸等人闻说,不由一惊,认为众人合谋皆无计也,这马纵横竟还能想出好计来?
于是,曹操等人好奇赴往,待来到马纵横的虎帐时,正见马纵横高坐上,庞德、胡车儿等将坐在左席,为一人却是个身穿风火锦衣,长披肩,看上去放荡而不羁,桀骜而不驯,由其他脸上常挂一抹笑容,竟还给人一种游戏人间,视苍生为棋的超凡睿智。
在一刹那,曹操还以为见到了如今正把守在许昌的戏志才。
“你是?”曹操不禁把目光全都投在那人身上,甚至连马纵横都给无视了,下意识地问道。
那人遂是缓缓站起,拱手一拜,笑容灿烂,道:“早闻曹公大名,不才郭奉孝见过曹公。”
“你是郭嘉!!?”曹操曾与郭嘉见过面,只不过许久未见,加上郭嘉无论是气质还是面容上改变不少,曹操一时认不出来。
“哈哈哈哈~~!!洛阳一别,转眼数载,奉孝风采更胜以往!!”曹操听了,大喜若狂,竟旁若无人地快步走到郭嘉身前,一把伸手就拽住郭嘉,满脸都是兴奋激动之色。
曹操这亲昵地举动,顿是让庞德还有胡车儿等将士心生不喜,纷纷都皱起了眉头。经过两日前一事后,本是颇为敬服曹操的庞德,对他好感顿无,甚至恨不得还以颜色!
郭嘉也不拒绝曹操的好意,笑道:“幸蒙曹公如此惦记,嘉实在受宠若惊,适才我已听说近日战事,我家那不成器的主公,让曹公笑话了。”
郭嘉此言一出,不但曹操,随他来的夏侯惇、荀攸、典韦全都变色,满脸的惊骇,不可置信。这还从没听过有人竟在别人面前,诋毁自己的主公的,而且两方的关系虽为盟友,其实却是互相视为潜在大敌。
“你!”庞德、胡车儿自也忍不住,齐齐一声怒喝,忿然而起。这可令曹操一方人又是变色,这倒好了,他们还未坐下,对方人却内讧起来,看便要大打出手。
“够了,别给人笑话了!奉孝说得不错,当日我若能击退吕布,恐怕此时我军已兵逼洛阳了!”马纵横冷喝一声,庞德、胡车儿闻言,虽是极为不忿,但也只能强忍坐下。
“纵横万不可如此想,否则曹某可颜面无存。吕布神勇无敌,若非当日纵横挡住他,恐怕我先失曹洪一员猛将,部署又会被他闯个天翻地覆。而我后来更…诶!!”说到最后,曹操好像说不下去,摇低叹。
“哼,这猾贼倒也会示弱。”马纵横听了,不由暗暗冷笑,眼神却又与郭嘉迅速对视。原来郭嘉适才是故意贬低马纵横,以作试探曹操的反应,若是素来对郭嘉有招纳之心的曹操,有意趁此在郭嘉面前示强。郭嘉便将计就计地展开自己的计策。
不过眼下曹操虽然示弱,郭嘉自也有对策,遂笑道:“吕布乃数百年难出之凶人,曹公麾下虽猛将如云,但却也恐非吕布一人之敌,曹公因此心生畏惧,恐难保身,又因通报有误,急于撤去,也是人之常情。”
郭嘉此言一出,典韦、夏侯惇两员绝世悍将顿是不愿意了,各是大吼起来,忿声喝道。
“有我典恶来在,吕布如何伤得了我家主公半根汗毛!!”
“无知文士手无缚鸡之力,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曹操一听,不由皱了皱眉头,同时眼中露出几分凌厉之色,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郭嘉却也不惧典韦、夏侯惇,笑道:“竟若如此,那吕布与我家主公当日一战,负伤而去,我家主公却也受了重伤,不往作战,倒是情有可原。但曹公麾下如此多猛将,为何却又按兵不动?”
“果然如此!”曹操听罢,便是醒悟郭嘉之意。其实,曹操何尝不想乘胜追击,但一来他惧怕吕布之勇,毕竟吕布就是吕布,就算是负伤了,也是一头不能轻易触犯的妖孽,一旦他拼死搏命,恐怕也是落个两败俱伤。曹操根基刚有起色,他可不想自己大伤元气。二来,他又要戒备在关后的马纵横,虽然马纵横表面表现得并不介意,可谁知他会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一旦如此,曹军必遭灭顶之灾。素来精明狡诈的曹操岂会如此冒险?
就在曹操念头转动之间,郭嘉眼神烁烁,仿佛已看透了曹操的心思,接口又道:“曹公所虑,其实我倒也猜到几分。此下,不才正有一计,不知曹公愿不愿意一听?”
曹操闻言,不由震色,眼光更是变得炙热起来,有些好奇,问道:“还请奉孝快说。”
郭嘉笑了笑,遂教如此如此。正见郭嘉疾言快语,风度翩翩,尽显鬼才之睿智,一计道出,可谓是技惊四座。
就连智谋百出的荀攸,也不由赞道:“鬼才郭嘉果然名不虚传,我不如也。”
“荀公倒是谬赞了。不过事不宜迟,若要行动还是尽快为妙。”郭嘉沉声而道。
曹操和马纵横听了,不由都是面色一震,竟也默契,不约而同道:“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