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过了两日,风尘仆仆的陈宫来到了寿春城。寿春大殿之内,只见陈宫仪容不整,浑身还有一股汗臭味,看是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再见陈宫灰头土脸的样子,神色还极其憔悴。袁术不由微微变色。
“卑职陈公台见过前将军!”陈宫眼下也算是在袁术辖下入仕,口称卑职也是应该。袁术听了,却是咧嘴一笑,悠悠道:“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是来得很赶啊。”
“事关前将军之皇图霸业,卑职自然万死不辞,不敢怠慢!”陈宫立刻神色一震,慨然而道。
袁术听了,便就哈哈大笑,一弹耳环,出一声脆响后,不紧不慢地望向陈宫,眼中还有几分赏识之色,谓道:“看来你已经觉我要断了你军补给,而且还要撤回那上万兵马了。”
袁术倒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道。陈宫面色一变,跨前一步,谓道:“我可否问前将军为何?”
袁术一听,顿是面色黑沉起来,一拍奏案,怒喝道:“你还好意思来说!!你那主公号称天下无敌,你陈公台更是有着‘谋王’之名,但过了半月,却无丝毫显眼的战绩,我看你主是根本攻不破睢阳城!!更别说取下兖州了!!亏我还下了血本,没想到你主和你都是废物!!”
陈宫默默地听着袁术在骂,却也不反驳。待袁术骂罢,才把神色一凝,不紧不慢地应道:“兵家战事千变万化,前将军何必如此急躁?却不知我主为了成事,还不惜断了高伯义一臂,如今高伯义已成功取得马纵横信任,投入他麾下,无需多久,我军便能里应外合,攻破睢阳!只要睢阳一破,我军便可长驱直进,一路杀往濮阳,待时前将军再率麾下大军前往接应,要取下兖州又有何难?”
陈宫却是隐瞒了吕布已与曹操暗中联合之事,毕竟袁术心胸狭隘,一旦得知,肯定会雷霆震怒。再有陈宫早就把兖州看做是立举基业之地,也不会肯把兖州白白让予袁术。
袁术倒不知陈宫此刻的心思,不过当他听出高顺用了苦肉计,已成功混入马纵横麾下时,不由心头一壮,震色急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若陈某有半句虚言,前将军大可取我项上头颅!”陈宫眼神赫赫,凝声喝道。
袁术闻言,脸色又是连变,立即脑念电转起来。原来袁术却也是早从传回的情报里得知,高顺被吕布斩了一臂,并且其麾下陷阵营又被马纵横五人闯破,最终转投了马纵横的麾下。当时袁术虽是惊怒,但听说高顺遭遇后,对于他投靠敌人,反而觉得情有所原,不过却是觉得吕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不过袁术万万没想打自己也是被骗了,原来这只是高顺的苦肉计罢了!
“这高伯义真是个疯子!为了助吕布攻破睢阳,连手臂和前途都不要了!不过这也倒好,高伯义如今已是残缺之身,吕布也等于自断一臂,日后再对付他时,那可简单多了!”袁术脑念电转,旋即心情又好了起来,望向陈宫的目光也好了许多,刚想要说话时。
纪灵似乎看出了袁术的想法,连忙道:“主公,这陈公台素来狡猾,兼之吕布反覆无常,绝不可轻信!!”
却听纪灵因为紧张,声音自是较为响亮,听起来倒像是喝叱。素来好脸的袁术,顿是面色勃然大变,连脸都气得红了起来,扯声就喝:“我袁公路做事,何须你一个武夫来教!!?还不给我退下!!”
“主公三思啊!!像吕布这种豺虎之辈,最好还是趁早除之,否则你日后定会后悔莫及!!”纪灵急是大喊叫道。袁术不由怒之,立教左右把纪灵拖下。纪灵无奈之下,也只能退出。
“哼,一介武夫,愚昧至极!!”袁术见纪灵被他喝叱下去,似乎还不解恨,冷声喝道。其麾下一干文武,见袁术正是气在头上,便是想要劝说的,倒都不敢去触袁术的眉头。
“好!陈公台,那我再给你们半月时间,若是半月之后,再不能把睢阳攻克!那就教你主提头来见我罢!!”袁术眼神一凝,冷声而道。
陈宫闻言,心中暗暗一喜,然后又拱手急道:“如此,还请前将军立刻整备大军,前往兖州边境,就待睢阳一破,雷厉进军!”
陈宫此言一出,袁术不由双眸一瞪,问道:“陈公台你就如此有自信?你可知若是我这一大举调拨,可需耗费多少人力财力还有粮食!?”
“陈某自然心中有数。竟然高伯义为我主愿断一臂,我陈某亦愿效之!若前将军愿意,还请借宝剑一具,陈某愿断臂明志!!”陈宫扯声大喝,面色坚决,两席的袁术麾下文武,看得无不变色。袁术看了,倒是咧嘴一笑,一弹耳环叫好,立令道:“来人呐!!取我黄龙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