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说罢,急又向审配投去眼色。哪知审配却不理他,冷哼一声,故意撇过头去。
“行了,别再装模作样。我倒以为,那田元皓的好日子已经快要到头了!”就在这时,许攸眼里蓦地射出两道精光,露出一抹奸笑谓道。
郭图不由心头一震,正犹豫要不要问时。审配先是皱眉问道:“许大人此话怎讲?”
“那田元皓自以为聪明绝顶,故而轻视天下俊才。你不看那‘鬼神’马羲以及‘鬼才’郭嘉这对君臣联手,击破了多少强敌!?就说那吕布,本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有那‘计王’陈宫辅佐左右,最终却还不是在他俩手上败得一塌糊涂!我且问你俩,文丑比之马羲如何?”许攸疾言厉色地谓道,忽然问出一个问题。
审配与郭图一对色。审配先道:“文丑尚非那关、张敌手。而当初在虎牢关时,吕布单凭一人之力就能抵挡刘、关、张,此下马羲却击败了吕布成为了天下第一人。文丑自然不是马羲的敌手!”
“好,我且又问你,田丰与郭嘉比之那又如何?”许攸笑了笑,马上又是问道。
郭图面色一紧,倒是说不出个高下。审配沉吟了一阵,很快就有了答案,答道:“田丰素来稳重求胜,调拨精妙,且又能随机应变。而那郭嘉,却是善用奇谋,令人防不胜防,且他时常又有天马行空的智略,高深莫测。若两人真要分个高下,我倒以为会是郭嘉更胜一筹!!”
这时,郭图忽然眼珠子一转,现阶梯上,似有两道身影掠过。郭图立刻灵机一动,马上说道:“审大人这话,我倒不同意了。或者在智略方面,军师略低一筹。但军师善于布阵排兵,当初那公孙瓒意图用白马从义袭击我军,却屡屡铩羽而归,这全赖军师的功劳!!可别忘了,白马从义乃是名震天下,更被列入十大精兵的精锐部署!!”
“那又如何!你却又别忘了,在兖州之战,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却被马羲六人攻破,这其中正是郭嘉所教!!而高顺的陷阵营更是排行十大精兵的榜!!”审配厉声喝道。郭图面色一变,冷声反讽道:“我看审大人倒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军师乃是我河北军席谋士,若他不如郭嘉,岂不是说我等整个河北谋士集团都不如那郭嘉!?”
郭图此言一出,审配不由面色一变,他知道袁绍最好颜面,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暗中诋毁他的谋士集团,他一定会雷霆震怒。而这郭图又是个阴险小人,审配自然不敢多说!
这时,许攸倒是放得更开,笑道:“如郭嘉这种人才,百年难得一遇,这种人注定会是得到世人的崇拜和关注的!而田丰,也不过是一代风流人物罢了!”
许攸此言一出,郭图和审配都不由闭上了嘴巴,如今他们似乎已明白许攸刚才所说的意思了。
却说,快到夜里四更时候,袁绍与田丰对席而坐。两人刚听完细作禀报,袁绍不由露出一丝冷笑,饶有兴趣地向田丰谓道:“田元皓啊,田元皓,看来不少人都不看好你啊!”
田丰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摇头不语。袁绍见了,眉头一挑,又问:“哦,他们如此诋毁你,你莫非不生气耶?”
“胜负未分,高下未定,我为何却要生气?”田丰一笑,向袁绍反问起来。袁绍听了,本是有些慌乱的心,不由为之一震,大声笑道:“哈哈哈~~!!好一个田元皓,果然有大胸襟!!就凭这点,你就胜他们百倍了~!!”
“主公谬赞,只不过此番田某却还有一个顾虑!”忽然,田丰面色一变,沉着脸色谓道。袁绍听了,马上也是面色一变,连忙向田丰凝声问道:“什么顾虑!?”
“青州战事,刘玄德是一个极大的变数!!此人命运坎坷,起事之初更是颠沛流离,受尽白眼。可奇怪的是,他总会咸鱼翻身,以仁义秉之以恒,这般人物往往是最为可怕。譬如他那两个兄弟,皆是绝世豪杰,却愿为了他这般一个织席贩履之辈,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若是假以时日,他身边聚集了大量如关、张那般的才俊,此人必当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甚至是鲸吞天下!”只见田丰眼神赫赫,疾言厉色而道。话音落下,如同重锤在袁绍心头敲击。
袁绍听话,不由连连色变,听到最后,更是不禁有些恼怒怀疑地惊呼道:“这刘玄德哪有这般能耐!?”
“所谓仁者无敌,虽然我不知道那刘玄德是真仁义还是假仁义,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那刘玄德身边的全都是愿意为他舍生忘死的忠义之士。若是这些人逐渐多了,但凡厮杀,各个勇往直前,不畏生死,试问再是厉害的军队也会畏之、胆怯!而两军交战,气为先,一旦士气低迷,必将溃之!”田丰双眸光,一番道理更是说得袁绍心惊胆跳。
袁绍不由咽了一口唾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田丰神色一沉,遂又说道:“并且主公前番答应那刘玄德为他证明皇室身份,事后我虽竭力相劝,但主公却见那刘玄德屡屡低头、苦心来催,又不愿失信于人,遂下表上奏。若是当今圣上真的大慈悲,认了那刘玄德作皇叔,那他日后便能大举匡扶汉室的名号,征战天下!主公,却也别忘了这天下还有许多对汉室忠心不二的俊才。到时这些俊才又闻刘玄德仁义之名,必然蜂拥而投!如此一来,刘玄德自然而然地就能集聚大量的人才,成就他的皇图霸业!
主公啊!仁义、皇室!正乃刘玄德手中所持的双股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