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想到这,不由心里有些凉,他只怕他乌桓族有朝一日,也会步上匈奴族的后尘,毕竟当年的匈奴族远比他们乌桓要强大,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试问丘力居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你等汉人曾说过,士可杀不可辱,这是对的!死并不可怕,失去做人的骨气才是最可怕的!我乌桓人虽只是个小民族,但却不会因为畏死而成为其他人的走狗!匈奴人的小单于!我不奉陪了!!”丘力居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忽然起身,便向帐外走去。於夫罗见状又气又怒,在后连声怒骂,匈奴人也纷纷喝叱谩骂。丘力居却不理会,径直而走。不过就在他经过简雍身旁时。
简雍笑了笑,不紧不慢,悠悠而道:“乌丸大人却不曾想过,当年你的亲儿之死多有端倪,且不说当时生意外的地方,就在公孙老儿势力范围的附近,而且当时犯事的马贼,也就是那些伪装成马贼的河北人马,竟然诡异地全都死了。想必当时公孙将军定说,这是袁熙所为。可据雍所知,袁绍素来爱惜将士,更明文有令,军中但凡同袍厮杀,欺压下士的人,一律严惩不贷。试问素来畏惧袁绍的袁熙,又怎么可能敢如此心狠手辣地杀害如此多的部署?”
简雍这一席话,就如在星星之火中,忽然洒了一把油,将丘力居的怒火瞬间给点暴了。
“呜啊啊啊~~!!天杀的公孙老儿,我与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啊~~!!!”
却说就在丘力居察觉到其子之死或者另有隐情时,阳乐城下,激烈的战事还在不断的持续。公孙瓒不惜耗费兵力的猛攻强打,田楷却也是个善于调拨的统将,兼之又有赵云这员绝世勇将在前激士气、鼓舞军心,渐渐地公孙瓒的大军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至于,河北军虽然有伪装成袁熙的甄宓指挥,但甄宓为了防备赵云的快箭,不得不远离城头,故此调拨起来,稍有缓慢,而且这样一来气势上又弱了不少,故渐渐地士气损落。
“不好了~!二公子!!左边的部署抵挡不住,敌人的云梯车要靠上来了~!!”一员河北将领急是和‘袁熙’禀道。‘袁熙’闻言,不由面色大变,急望左边看去,猝听几道轰鸣震响,果然有几架云梯车靠了上来。
“快~!速调五百精锐前往救援~!!”
‘袁熙’看得眼切,急是令。蓦然只听杀声猝起,却是敌军已开始乘云梯杀上城头。一阵后,幸好在‘袁熙’及时的调拨之下,河北军暂时杀住从云梯车杀上来的敌军。不过很快,敌军的对楼车又压到了城右,乱箭射,不少河北兵士都被射翻而去。‘袁熙’见情况不妙,急又调拨。
如此两军酣战直到黄昏时候,公孙瓒眼看阳乐城尚且不能一口气取下,这才下令收回大军。
当夜,公孙瓒闻说匈奴、乌桓的人马已经撤走,不由暗喜。正好赵云不见简雍,前来问之。公孙瓒只说他料到阳乐城战况不容乐观,遂令简雍回去请刘备引兵加快赶来。赵云听了却也是半信半疑。
不过就在此时,忽有细作来报,说阳乐城内忽有流言传出,说袁熙麾下不少部署认为刘备仁义,一旦阳乐城不保,纷纷都要投降到刘备麾下,保全性命。公孙瓒闻言,自是又急又怒,当夜忙召来麾下大将田楷密议,打算歇息一夜后,明日开始,日夜攻打,务必要尽快攻破阳乐!
田楷眼看公孙瓒如此急躁,心里不由有些担虑,向公孙瓒屡劝,却都无果,只好无奈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在阳乐城内。郭图面色深沉,道:“二公子,你欲诱那公孙老儿急来攻打,借城固反击,将之重创。如此待那刘戏子率兵杀到,便可专心对付。此计虽好,但也过于冒险,一旦公孙老儿引部下拼死来战,诸将士若抵挡不住,那又如何是好?”
‘袁熙’闻言,轻叹一声,忽把头盔取下,露出了却是一张英气逼人,美艳绝伦的面容,赫然正是甄宓。郭图见是甄宓,却无惊异,因为若是换了袁熙本人,恐怕阳乐城早就被公孙瓒的大军给攻破了!
说来,当初袁熙和鞠义都是小觑公孙瓒,想要先解决从渤海杀来的刘备,故而调去了大量的兵马。孰不知,鞠义不但败于刘备,更投降在他的麾下。再加上,不久前袁熙又败给了公孙瓒的大军,折损不少部署,眼下阳乐兵力空虚,剩下不到五、六千部署,其中还有近两千人是伤兵,要抵挡公孙瓒两万余大军的猛攻,实在是有些困难,更何况他们还有提备刘备大军的袭击。
在郭图的认知之下,阳乐城眼下的状况,可谓已成了死局,最好的结果,怕也是拼个两败俱伤罢了。
却说甄宓取下头盔与郭图对视起来,面容却是平淡,语气平稳毫无丁点畏俱:“宓曾闻,有所而有所不为,方为大丈夫也!如今阳乐虽是落难,但宓却以为,只要能够齐心协力,必有奇迹能够生。宓不过一介妇孺,尚且懂这道理。郭大人不但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且比宓聪明百倍,又岂会不懂这道理呢?”
郭图闻言,心里一抖,忽然苦笑地摇了摇头,他自来贪财好利,奸诈过人,为了名利,他甚至不惜中伤同袍,力求上位。可如今他心里却出奇地平稳,与甄宓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更有一种若是和她一起战死于此,亦是好的奇怪想法。
于是,郭图毕恭毕敬地屈身拱手一拜,沉色道:“图愿与夫人共同进退,有何吩咐,夫人尽快落!”
甄宓闻言,默默地一点头,答道:“那就谢过郭大人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夜里,阳乐城内城外似乎都在弥漫着一股令人惊心动魄的杀气,隐隐扩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