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不久前,张颌已依照马纵横的吩咐整顿好兵部,把一干无意为马家效力的将士、兵卒一律遣散,组建起两万人的‘飞狮军’,此番马纵横召往,他正是与程昱一齐从冀州赶来的。
众人见是张颌走出,不由都是神色一沉,毕竟张颌曾经是袁绍麾下大将,才能出众,而马纵横对他却是十分的看重,并且让他整顿收编了所有的袁氏旧部,整合出一支两万人的精锐大军。也正因此,张颌自然引人注目。
“末将有一密信要交付予主公!”却见张颌面容肃穆,声音洪亮。马纵横与其眼神一对,遂令左右去取,旋即接过,拆开一看。很快,马纵横面色一变,重重地出一声冷哼,看罢,冷笑连连:“好一个奸诈枭雄曹孟德!!他这边册封我父为大将军,另一边却想要离间我的大将!!若非儁乂忠心,我还不知防备呢!!”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有些还未反应过来的人,甚至对张颌的目光猝地多了几分敌意,怒视望去。马纵横见状怒喝一声,犹如霹雳炸开的喝声,震得一干人等,无不心惊,连忙收敛情绪。
“哼!诸位不要误会了!那曹贼为了收服儁乂投靠,不惜以冀州牧来承诺,儁乂此下却愿把此信交付予我,足以证明他并无反心!尔等休得无乱猜测,否则我并不轻饶!!”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见马纵横对张颌竟宠信至此,都是颇为诧异。这时,张颌忽是面容一肃,单膝跪下,拱手就请道:“主公,末将才能薄陋,实在难堪统率一军之任,愿交出飞狮军,还请主公另寻良人,或者把飞狮军重新分编各部!”
这张颌倒是也知避嫌,他这话音一落,不少将士对他当即另又改观,毕竟从张颌那赫赫有神的眼睛,便看出他此番是下定了决心,并且他不惜交出重职和军权,如此气量,也确是令人钦佩。
“张儁乂!”哪知马纵横却是面容一怒,忽地大喝一声,张颌不禁心头一震,忙应道:“末将在此!!”
“当初我竟令你组建这飞狮军,就是看出你具备这才能,如今你不过为了避嫌,便交出军权。如此,你不但是妄自菲薄,也是辜负我当初对你的一番厚望!!你令我好生失望!!”马纵横带着几分痛心的味道,呐声而道。张颌不禁面色大变,忙跪拜道:“末将无能,愿受主公惩罚!”
“够了~!你竟无这决心担任,我也不勉强你!!文远、令明!!”却见马纵横恼怒不已,一阵喝叱后,忽然喊起张辽和庞德。两人一听,忙是赶出答话:“末将等在此!!”
“明日你俩便与这张儁乂交接,各分一万兵部,归纳白狮、赤狮军中!!”马纵横一副怒气腾腾,不容置疑的样子,扯声喝道。两人一听,虽都有意替张颌求情,但见马纵横忿怒至此的样子,也知此时恐怕是无法劝服马纵横,遂是只有领命答应。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都退下吧!!”马纵横听张、庞两人一答应,遂是猛地起身,拂袖而去。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却都为马纵横会如此大火而暗暗诧异,有些人却不禁在想,马纵横始终还是不信张颌,故意趁机收回他的兵权,却也有些人想马纵横实在太信任张颌,对此大为失望方才如此的忿怒。
一阵后,众人纷纷散去,张颌颇为落寞地独自在后走着。这时,忽有两道颇为健硕英武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张颌抬头一看,赫然正见马纵横麾下的两头猛狮,张辽以及庞德!
“有关接收之事的一干细节,张将军若是空闲,不如到我府中一叙,我等三人好好商议如何?”说话人正是张辽,却见张辽面容有些肃冷。张颌听了,暗暗轻叹一口气,他如此失落,却是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军权,而是对于马纵横对他的失望,而感到无比的愧疚和后悔。
“若将军不嫌某鄙陋,前往打扰,某焉敢不愿?”张颌忙一震色,谦卑而道。
在旁的庞德见了,好像忍耐不住一样,忽地猛是冲向张颌。这一下倒是把张颌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庞德竟一把将他搂住,并且瞪眼向张辽喊道:“刚才不是说好到你府中大喝一场,为儁乂解解心中闷气,张大哥你干嘛一副严肃的样子,而且还拿这公事作为借口,这不还得儁乂脸色更阴沉了,简直是急死人呐~!”
张辽一听,脸色一连变了几下,这看似冷漠的人,竟然面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回瞪了庞德一眼骂道:“我等身为人臣,受君之俸禄,这凡事自然以公为先!!你这赤鬼儿不懂此道理,竟还敢指责于我!!我不正想着,待把公事谈完,让儁乂先了心事,然后再好好地喝上一场!!”
“哈哈,原来如此,好了,好了!张大哥别板着一张臭脸,全当是我错,那事不宜迟,快快行动罢!”庞德说罢,也不顾张颌愣在原地,把他强搂着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