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贤听话,面色一变,忽然眯起眼睛,道:“当年你尚且还是个无名小辈,所以并不知道,这巴蜀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可谓颇为动荡。当时,若非先主膝下的三儿刘瑁失势,这吴懿和严颜可能就不仅仅如今这般地位。尤其是这吴懿,因其妹吴氏下嫁于刘瑁,深得刘瑁的器重。当时巴蜀之中,外来的世家除刘氏之外,就属吴氏最为强盛。只可惜最终先主的幼子也就是我等如今的主公刘璋,在这场权势斗争中出人意料地取胜了。而吴家因此也受到了连累,否则以吴懿的本领以及背景,怎会突然被调出蜀中!?还有那老匹夫也不会一直被主公按在巴郡!!”
有关邓贤口中所说之事,卓膺却也是略有耳闻,只不过倒是没有邓贤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下听罢,卓膺不由一阵变色,然后皱眉问道:“如邓将军所说的意思,吴懿以及严颜两将不甘继续遭到冷落,因此难免此番会贪功,甚至隐瞒我军,私自和蒋颌等人联合去取许诸?”
“正是如此!!卓膺,你我不惜千里滔滔而来,此番若寸功不得,就回去蜀中,未免遭人笑话!!而且若我所料无误,那老匹夫、吴懿以及蒋颌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手,恐怕是在等我军到来。毕竟这般一来,我军就能吸引去敌军的注意力,他们也更好暗中行事!无论如何是好,从今夜开始,就劳烦你安排弟兄留意着临江城一举一动,但有消息立刻来报!!”却看邓贤眼里骤射jng光,卓膺见了,心知邓贤心意已决,却也不敢多劝,遂点头答应下来。
另一边,此时在临江府衙里面,许诸正与一个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正说着话。却别看这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穿着朴素,其身材高挑矫健,并且隐隐散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气息,在他袍子的胸口左边,绣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银色雄鹰的标志,此人赫然正是雄鹰的队长之一,名叫高武。
“眼下准备得如何了?”许诸看着那高武,不由露出几分厌恶之色,说来许诸对于这种经常躲在暗处行事的人,素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那高武听话,不紧不慢地单膝跪下,拱手答道:“回禀虎爷,我等雄鹰刺客已经准备完毕。却说正如那司马仲达所料一般,自从虎爷加强防备,并对那蒋颌表示出怀疑,逼得此人不敢轻举妄动后,其麾下的小鬼便开始暗中有了不少的活动。”
“嗯,那司马仲达说过,如无意外,这些小鬼大约会在巴蜀第二支大军来到的时候,忍不住会有所行动。这说不定就是今夜,尔等继续严密监视,一旦觉,便依照原先制定的计划行事!!”许诸眯着虎眸振声喊道。一声喝罢,那高武立即沉声应诺,就在他作势正要退下时,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虎爷,那蒋颌近日来安静得有些诡异,若是他忽然坏事,该当若何?”
“哼,此人虽不失为一条好汉,但若他要坏虎爷的好事,自然是杀了!!”许诸一听,顿是虎眸爆射出两道精光,慨然喝道。高武闻言,速是领命,旋即朝着许诸一拜礼便是火速退了出去。
“哼,蒋颌啊蒋颌,你若是识相的,就安守本分。否则可就别怪虎爷不客气了!”
那高武退出后不久,许诸站起来走了几步,不由眯眼喃喃而道。
随着不久之后,黄昏日下,夜幕如期而至。今夜的临江城,显得尤其宁静。
此时,在蒋颌宅中,蒋颌正听一员心腹来报,说他麾下几个部下已经暗中通知了不少弟兄,就于今夜三更时分行事,一齐夺取南门和东门,正是想着两门齐取,事出突然,许诸以及他的部下一时也应接不暇。并且到时无论临江哪一座城门先被取下,无论是严颜或是邓贤的大军谁先进城,许诸军也必然阵脚大乱,局势可定也。
“胡闹!我早说过没我的号令,不得轻举妄动,这些人竟敢如此胡来,但若被那许仲康觉,众弟兄恐怕都要没命!!”蒋颌听了,不由大怒,更是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蒋将军那眼下该如何是好!?不如你速速出去制止他们!?”蒋颌那心腹听了,不由神色连变,急和蒋颌谓道。蒋颌听了,一咬牙,却是不由露出几分忧虑之色,谓道:“不可。这些日子我虽然依旧还未觉到那暗中监视我的细作,但我敢以性命保证,这些人一定存在,只是我还未能找出他们罢了!!这下但若我贸然行动,他们一定会出手制止!!最可怕的是,说不定这一切本就那许仲康的料算之中,我等一直以来都被他玩弄于鼓掌!!”
蒋颌此言一出,其心腹不由勃然色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呐呐喊道:“这怎么可能,那匹夫!”
蒋颌这心腹想起许诸那一副凶残的样子,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个精于谋算之人。
“哼,自古以来,但凡能名扬天下的强人,大多都是深藏不露的!看来是我等实在是太小觑那许仲康了,以至于落得眼下这般窘境!眼下无论如何是好,却万万不能连累城外的严将军以及邓将军两部大军。你在这等候我一阵,我这便修书一封,待会无论如何,你都要替我传出城外!!”蒋颌咬牙沉思好一阵后,这才想到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连忙一沉色,转身便要去找笔墨。
就在此时,猝然‘咻’的一声震响,蒋颌正见一道飞影从一旁的窗外射入进来,不由后退一步,大喝小心。不一阵正将飞影扎在了桌子上,蒋颌投眼去看,正见桌上有一张黑绢平铺着,上面大书着俨然是一个‘死’字!
“谁敢在我宅中撒野!!”蒋颌看得眼切,不由大怒,可就在他喝声刚起的时候,忽然一旁传来扑通一声。蒋颌连忙转身去望,正见有人趴倒在地,赫然正是他那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