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理,更何况眼下大敌当前!若是换了是我爹爹,我相信,以我爹爹爽直爱才的脾性,不但会既往不咎,还会礼贤待之,盼把我家义弟留下,让他继续为我军效力,共同应付强敌!!”张既话音一落,马易纵声喊起,眼神赫赫。却看此下众人纷纷为陆逊求情,这令陆逊一直沉寂的神色里,不由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诶,罢了罢了。竟然众人都为你求情告免,并且又看在你立下了显赫功绩的份上,那我便对你网开一面。至于你愿不愿意留下,那便要看你个人意愿了。”这时,却听徐晃轻叹了一声,遂向陆逊谓道。陆逊听话,双眸微微一睁,不由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容。毕竟这话是如众人所说,他确实是立了不少功绩,但徐晃刚才所说的却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他隐瞒身份,并欺瞒上校,这依照军规,就算不加以重罚,恐怕也将驱逐而出。但此下听徐晃的意思,似乎有意让他继续留下来。
徐晃态度转变之快,却也是陆逊惊异的原因之一,当然让陆逊更为惊异的是,眼下众人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没有排斥和怀疑,反而都是热心去接纳他。而且他还察觉到众人此下纷纷投来的炙热视线,好像无形中都在向他说,希望他留下似的。
这令陆逊忽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脸上竟罕有地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
而聪慧如陆逊,却也不知为何自己这时会迷茫起来。原本他早就定好主意,一旦战事结束,赚取足够功劳的他,在马易的协助之下,向马纵横提出希望他向江东孙家提出悔婚的要求,以使孙巧巧能够随他回去江东。到时,他便与这一切恩断义绝,潇洒离去。
说来,这一切他早就计定心中,包括与马易结义,他也并非出自真心,只是盼望借此得到马易的协助。说白了,他从一开始只不过想要利用马易。至于他对马易,顶多算是惺惺相惜,根本还未到是共同生死的兄弟那一层。但陆逊却万万没有料到,经历了连番的战事之后,他竟然逐渐地被马易的直率、正义以及刚勇之风所吸引。而他对马易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产生了变化,只不过他自己尚且还未有所察觉罢了。
这时,徐晃忽然神容一肃,向马易问道:“大公子,适才我屡番听你称此人为义弟,你俩莫非是!?”
马易一听,遂是一震色,然后望了一眼陆逊,此时陆逊也正好朝马易看来,两人一对眼色后,马易灿然而坚定地笑道:“没错,他正是我马如龙的结拜兄弟陆逊,陆伯言!!”
说来陆逊才能出众,还未到弱冠之年,陆康便早早给他取了表字。
而此下,马易话音一落,如掷地有声,这一个个字更如是砸在了陆逊的心头上似的,令陆逊神容大变。
而此时,众人反应过来,这下听得马易承认,不由纷纷哗然惊呼起来。毕竟马易乃马家长子,未来大有可能继承马纵横的基业,他的人情交际自然是十分重要,更何况是与人结为义兄弟!
或者,直率的马易还并不清楚其中的深浅,但陆逊心里却十分地清楚,这下听得马易当着众人面上承认他是其结拜兄弟,忽然间只觉自己情绪好像失控似的,泪水几乎破眶而出。
“大公子,你可知自己的身份!?这与人结拜,可是事关重大,你可想清楚没有!?”此时,却看徐晃一脸的严肃之色,向马易问道。马易听了,毫不犹豫,颔坚定地喊道:“有此兄弟,乃我马如龙一生之幸也!马某愿与他同生共死,绝不后悔!!”
此言一出,陆逊再也忍耐不住,把头一低,两颗泪珠子,遂是落地,紧接着,陆逊把头一抬,拱手道:“义兄待我情深义重,我岂可辜负!还请徐将军信任我,我陆伯言留在军中,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也绝非怀有歹心,还盼徐将军让我继续留下,略施绵力!”
“只是你竟然是孙家的人,若让你在我军继续担任职位,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而且还会引来他人闲话,更坏的结果还会给你陆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徐晃听了,故意沉色谓道。陆逊听了,却是一笑,道:“有关这点,徐将军则不必多为我陆家顾虑。孙将军虽是年轻,但为人仗义正直,有着一副好心肠,对于麾下文武都是信任并且敬重有加。就算孙将军听说,大概也只会喜而大笑,绝不会对我叔父有所怀疑的。”
陆逊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就连徐晃也不禁露出几分异色,遂是颇为好奇地谓道:“听你这般一说,我倒也想去见识见识江东的那位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