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才是当下燕之大本营,鱼腹城不过是辽东城一旁的小城地,不足挂齿,这张儁乂为何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也不急着去接应甘兴霸,反而先夺下鱼腹城呢?”
殊不知刘婵话音一落,早已面色剧变的糜芳,猛地跪了下来,叩道:“老臣有罪,老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刘婵一听,便知不妙,却也不知到底因何,眉头一皱,一边拉起糜芳一边问道:“相父到底怎么了,既然鱼腹城已失,这也是既定的事实,眼下便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如何弥补,待击退强敌,再是问责也是不迟。相父你快说来。”
刘婵沉声而道,他很清楚糜芳一丝不苟的脾性,也明白作为一个帝皇是要赏罚分明,故他也没有立即说免了糜芳的罪,而是让糜芳先把状况说出。
糜芳一听,也觉是理,颔一点后,站了起来,向刘婵拱手再是一拜后,道:“回禀陛下,当初北平被贼军攻破之前,先帝便让老臣把国库里的一干宝物以及存粮转移。而老臣数代经商,明白到鸡蛋不能只放在同一篮子里的道理,故把三分之一的存粮以及当年北平国库里的宝物转移到了鱼腹城,为的就是提防一旦辽东被破,我军也可转移到鱼腹城,凭着这些积蓄再图谋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老臣万万没想到这竟然走漏了风声,被贼军所料,眼下鱼腹城被贼军所夺。只怕这些存粮以及那三分之一的国库的宝物皆要尽落在贼军的手中了。”
“什么!!难怪那张儁乂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转往攻打鱼腹城!!原来他是打着这个阴损的主意!!!”张飞一听,顿是勃然色变,这可是足足三分之一的国库宝物,那可是极其可观的一笔钱财,损失可谓是无法计量。再加上如今辽东本就羸弱,无论是政务上还是军队的建设上,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想到这张飞再也忍耐不住,急声向刘婵喊道:“那些宝物决不能落在贼军的手中,这可都是陛下未来壮大国家的资本,老臣这就引兵去把鱼腹城夺回来!!!”
说罢,张飞迫不及待地转身便要离开。只不过这时刘婵赫然一声大喊,将张飞叫住了:“且慢!!!”
张飞一听,下意识地转身过来,望向刘婵,却被刘婵凌厉的眼神吓了一惊。却看刘婵面色肃穆,双眸炯炯有神,凝声喊道:“事已至今,那些藏在鱼腹城的宝物已经无法挽回,更何况那甘兴霸从辽东城这里失利败走,正是需要地方扎据歇息的时候,这下肯定是去鱼腹城与张儁乂会合起来了。若是三叔此时再去攻打,只怕会遭到贼军猛烈的反击。再者,城中将士这数日来与贼军连连恶战,只怕也没这个体力随三叔征战。既然如此,朕有一计,可教那张儁乂和甘兴霸等贼人元气大损,自食恶果!!”
刘婵此言一出,张飞和糜芳皆是面色一惊,露出诧异之色。刘婵面色一凝,双眸闪烁着智睿的光芒,正如徐庶当年所言的,刘婵不但继承了其父刘备的气概以及志向,而且他的聪明才智更是远远高于常人,若加以栽培,日后定然是人中龙凤。而眼下刘婵年纪虽幼,但他却已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燕国的处境,更是逼迫着他不断地去进步。在这些年来,刘婵几乎没有一日荒废过时间,白天里他随糜芳学习治国以及政务上的要事,晚上他则苦读徐庶留下给他的兵法战术。
“不知陛下有何计策。”张飞一脸的不信,正想说话,但糜芳却一伸手阻止了张飞,并凝色地向刘婵问道。说来,这几年来刘婵的刻苦,糜芳可是看在眼里,他的妹妹糜氏因常常见刘婵苦读到夜里三、四更也不肯歇息,甚至好几回找过糜芳,让其劝说。糜芳虽然劝过几回,但却反被刘婵的坚毅的魄力给感动了,后来更是经常陪着刘婵夜里读书。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糜芳相信刘婵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