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还特意找了一位身形和年纪与孙老夫人接近的老妇人假装成孙老夫人。这一切应该是没有任何纰漏,可为何孙策却忽然率大军杀来。而且就算是有风声走漏,从时间来看,两日前还在江夏的孙策也不可能如此快就杀到了安陆。
“除非那孙伯符在两日前刚到江夏时便已得知其老母身损的消息!!”曹仁猝是神色一变,双眸圆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又在心中腹诽道:“从孙伯符先前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更偏重要保护其老母,为此甚至已经率兵赶往了江夏。可当他去到江夏之后,忽然却一改先前的态度,在江夏时肯定是生了什么!!”
曹仁脑念电转,双眸更隐隐地红起来,纵是稳重如山的他,此时也不禁地慌乱起来,只处于大厦将倾之危。
就在此时,正听外头有人来报,说荀攸求见。曹仁忙是沉凝神色,将荀攸召入。
少时,荀攸走了进来,虽然曹仁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稳如泰山的神态,但荀攸还是隐隐从曹仁的眼神察觉到了端倪,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将军,莫非江夏生变耶?”荀攸微微凝色,向曹仁问道。曹仁一听,知道瞒不了荀攸,而且当下他也没有什么的主意,正想向荀攸问计,遂强震神色,凝声道:“正如副军师所料,刚不久本将军得到从安陆传来的消息,那孙伯符率领大军忽然从江夏折回,沿路大开杀戒,眼下已将近杀至安陆城了。”
荀攸闻言,也不禁地神色一变,露出震惊之色,然后很快又沉凝起神色,来回踱步走了一阵后,忽然停了下来,道:“这从时间来看,应该是不可能。除非那孙伯符早就在两日前已经得知其老母要身损的消息。故一改先前姿态,前来复仇雪恨!!”
“可那孙伯符也并无天眼,当时他远在江夏,又是如何得知消息呢?”曹仁一沉色,向荀攸问道。荀攸早前那一阵细想中,已有所思虑,长吁了一声,道:“看来魏王还有军师都小觑了孙伯符的阴狠毒辣,以及对于此番争霸天下的决心。恐怕他从一开始就与其老母私下约定,一旦成为我军人质,便慷然赴死,为孙家争取机会!!也唯有如此,才能合理地解释为何孙伯符能在这个时候,杀至安陆城!!”
荀攸话音一落,曹仁顿时勃然色变,这下再也难以保持冷静,急声道:“也就是说,孙伯符当日去到江夏后,便从孙仲谋的口中,得知其老母已经必死的下场,故而率兵折返,向我军复仇?”
荀攸听话,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又是叹息一声,呐呐道:“没想到啊,魏王威武盖世,纵横天下数十余载,曾击败了无数强敌,傲视群雄,今日却栽在孙仲谋那碧眼小儿手上。眼下孙伯符怀不共戴天之仇率兵杀来,后又有孙仲谋的十数万江东大军,如今局势对于我军来说,可谓是极其险峻。最坏的结果恐怕是荆州这里守不住,豫州那里却又因此影响,军心崩溃,待时天下恐怕再无魏王可安身之地也,数十余载基业便将毁于一旦。”
荀攸却也非危言耸听,在这点上曹仁心里十分清楚,只不过这下从荀攸口中听说后,还是忍不住想要狂暴走。却见曹仁的沉色冷漠得可怕,双眸闪烁着骇人的寒芒,冷声而道:“只要本将军一日还在襄阳,那孙氏兄弟就休想染指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