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有人奏报,间隔一会儿,再来人报。
这整夜间,寒遂又岂能睡得着。
夫人司马氏披衣而起,进了厅室,命人煎了盅参汤来奉上,劝道,“侯爷再这样熬下去,身子可是支撑不住。那辅国公处,自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我们就尽管别理他。”
寒遂把参汤拂到一边,气哼哼的,那张老脸因为熬夜,黑眼圈深黑,眼望过去显得非常的憔悴。
他又在屋内走了圈,眼看着天越来越亮,愤愤地说道,“本侯觉得云锦绣这个小贱人,不过是在宅子内的本事。与自己的嫡母斗个死去活来,那就那点小心眼。可是现在,是本侯错估她了。不仅是她,还有那个风速!三番两次坏本侯的大事,必须抓住,斩掉!”
“雪儿不是在宫内传信来了么。风速与云锦绣关系密切。如今云锦绣这么对付咱们,必是与风速通着气。”司马氏轻抚云鬓,沉思道。
寒遂面色冷厉,这时候外面一道大呼传来,只见是他的二儿子寒越谷,“父亲,了不得!”
“皇上已经连府派了御史,前去查搜辅国公的府邸,以及手上兵卒。看起来是要对辅国公动手!”
寒遂听了这话,只觉得背心一凉,整个人硬生生栽坐于座椅之上。
“父亲!”寒越谷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查看。
司马氏叫了丫鬟前来,连忙前来侍候老爷。
屋子内一大堆人,眨眼间把寒遂给围了个彻底。
“都混开!”寒遂大吼一声,让底下的人都混开。霎时仆从都被挥退下去,厅堂之内仅余下三人。
“云锦绣,这个贱人,是她在皇上面前说的话!这个贱人,她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让皇上相信她!好好的辅国公,手上有十万之众,这次莫非都要被皇上收回去?!”
寒越谷则显得理智得多,他英挺面容隐现杀机,转头无比严肃地道,“父亲,为今之计是咱们要赶紧摆脱这档子事。免得被牵连。到时候在宫内的妹妹,也不好做!王美人的事情既然已经被戳穿,就让辅国公自生自灭去吧!咱们先毁掉与他所做的交易,免得皇上查出来!”
虽说如此,寒越谷依然觉得自保为上,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寒遂却不那么想。毕竟他与老辅国公的关系匪浅,而这连修朝也对自己言听计从。无论怎样,都找不到再这么合适的伙伴。这一次的事情,连修朝一旦被查,那么自己就将失去一只羽翼,这都是云锦绣的阴谋呀!
看父亲这副心疼的模样,寒越谷颇为不屑,等找时间他去会会这个云锦绣。看看她是否真的如父亲所说,那般厉害。
如今的局面,不过是丝丝演化出来的罢。怎么父亲都归功到云锦绣身上,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
寒遂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般,无力地挥挥手,让二儿子退下去,又让司马氏去休息。他独自在厅堂内坐了良久,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想了数遍,最后连连冷笑着点头:“厉害!云锦绣你果真恶毒呀!连修朝根本没有谋反之心,可是皇上这般查下来,早晚上要将其逼反呀!到时候窦念颖之死,自然而然地转嫁到连修朝身上,还有你云锦绣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