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锋霖远远地瞧着,看到寒越谷去扶寒遂时。他这才敢朝寒遂看上半眼。刚刚云锦绣与雪妃斗时,他一直被寒越谷给死死扼着,像是被掐住七寸的蛇般,一动都不敢动。
自从得到了金矿的账簿之后,他是富贵了,而且父亲以及七皇子都得到了实惠。但是他也再没有机会接近寒遂。
寒越谷对他严密监控,而浩然侯府也不再欢迎他。
云锋霖听从了父亲云修庸的建议,既然寒遂已经将金矿一事交出来,便不必再便宜了那寒越谷。
反正寒越谷与寒遂已暗中反目,自己帮着舅舅对付寒越谷却是遂了舅舅之意。
他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朝着小竹投去一瞥。
她正提着云锦绣的药箱,而那药箱现在还未派上用场。
马上就能给舅舅看病了吧?
云锋霖暗暗算计着,深寒的眸朝寒遂看去,心下默念:舅舅啊,这次真不是霖儿我狠心。我不想杀你,实在是你死了,对我们都有利。我能痛快对付寒越谷,帮你出气了;而云锦绣也能顺道被除掉,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呀!
他心下盘算着,等到事情完成之后,必定会去寒遂的坟前多烧几柱香赔他。
由于之前云锦绣的话,没人会再逼她单独去寒遂的屋内诊断。
以免在场的众人再次想到寒遂受了什么伤,又伤到了那里。
那等丢人的事情,才刚刚湮灭下去,实在不易再被提起。
于是在大殿之内摆上了榻,将寒遂放上去。当着众人的面,雪妃朝云锦绣去,那冷漠的眼色仿佛在说,现在你能瞧病了吧?
云锦绣垂着眸,恰好没看到她的眼神。
雪妃失了台阶,现在还要自己来铺。她内心对云锦绣已经厌透了,当下轻咳一声,“云锦绣,这里没什么太医,你来为我父亲诊治。”
“四小姐呀,你就别嫌好道歹的了。”寒氏突然从楼上跑下来,状似温馨地劝道,“需知道上次你便亲自瞧的这病,现在还躲闪什么。不是大夫么,大夫就该救死扶伤,你快点诊治吧!”
众人听到寒氏说话,这才看到这位云相爷的妻子也跑了来,恰恰也在楼上。而刚才云医官被众命妇以那等言语相辱时,这位寒氏竟没有阻止。顿时四下的人瞧着寒氏的眼神,变了。
云修庸自然也感受到了殿内气氛的变化。
他冲寒氏盯了一眼,示意她不准再多说。
寒氏顿时抿起了唇,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但她乖乖听话,毕竟她好不容易从老爷那里得到了宠,儿子也认祖归宗,需得保持住。至于云锦绣嘛,有雪妃娘娘在就可以。
云锦绣转而朝寒遂走去,见这些日子以来,他面色恢复了光泽,仿佛过得极好。
那曾经被他困住,逼迫的情景,仿佛生在另一个世纪。至今来讲已经很模糊了,但是那种被迫被侮辱的感觉依然还在。
无论从那时还是到现在,云锦绣为他诊治,都是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气愤与可恶惧意…情绪。至今,她的感觉依然不妙。
可是寒遂不能死,她一定要让此人受尽痛苦才行。
否则无法赔她的惊吓与痛苦。
打开药箱,云锦绣欲要喂他几粒药丸。
但是看到他的呼吸平稳,面色也很平静。狐疑之下,便知此人是装的。
他这样装相,无非是为了给雪妃台阶下罢了。
云锦绣暗自冷笑,正好自己没找到折磨他的机会,今日不若好好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