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柠歌觉得,在这长公主府上,其实更麻烦。
怎么感觉到处都有人盯着她呢?
岳柠歌在亭中小坐有人盯着她,岳柠歌回房间的路上也有人盯着她,现在她就坐在窗边冥想也有人盯着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柠歌一咬银牙,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方物件便是朝那束目光的主人砸了过去。
“哎哟!”
惨叫声登时让岳柠歌心中生快。
燕舞听到声音,赶紧小跑着过去,一见被砸到的人,登时愣了片刻:“小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小王爷?
营丘郡王?
岳柠歌站起身来,该死的,这家伙难不成是偷窥狂?
岳柠歌快步走了出去,姜即墨正被燕舞给拉起来,那一声的狼狈,让岳柠歌看了就生厌。
“刚刚是不是你打我?”姜即墨手中还拿着凶器,他气呼呼地走过来,哪儿有一点王爷的稳重样儿?
“你偷窥我,还赖我打你?你没事儿吧?”
“本王骨子精壮,自然没事。”
“我问的是你脑袋。”岳柠歌嘴角抽了抽,这位王爷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连人说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姜即墨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肿块:“一点点小伤,本王挨得住。”
“我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没事跟踪还偷窥我!”岳柠歌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样的,对牛弹琴可不是件好事!
姜即墨足足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你个刁妇!”
岳柠歌朝天翻了个白眼,冷冷一哼。
姜即墨道:“你在城门出用刀抵着我的命门,现在还用东西来砸我,你信不信,我可以让刑部的人来抓你。”
岳柠歌道:“随便呀,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被关着。”
“你也觉得在长公主府是被关着呀?”
“我和你很熟吗?”岳柠歌蹙眉,这家伙变脸可比变天都还要快。
明明方才两个人还势成水火,怎么一转眼,就一句话的事,他的脸色就变了个样子。
姜即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这般斤斤计较。”
岳柠歌嘴角抽了抽:“什么沦落人。”
“我堂堂营丘郡王,却要被软禁在这个鬼地方,你说咱们是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姜即墨的表情很到位,如果再落下一两滴眼泪来,岳柠歌觉得,应该可以开个演技奖了。
岳柠歌道:“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王府呢?”
“我的王府,被人拆了。”
“啊?谁那么大胆子?”
“长公主。”姜即墨道,“我出生于即墨,受封于营丘,本来在临淄城有我的一方天地,可哪知我去周游列国回来,王府就被拆了,地也被占了,王姐说用于扩充她的长公主府了。”
这对于姜即墨来说,绝对是一件悲惨至极的事。
堂堂郡王,连自己的一方天地都没有,实在是可怜。
姜即墨又道:“方才我听人嚼舌根,听说了你的事,不知真假?”
“你想问什么?”
“我觉得,你并不柔弱。”姜即墨先就提出了一点,“不仅仅是王姐,就是下人,甚至临淄城的百姓,都觉得你柔弱,为什么呢?”
他的尾音拖的很长,让岳柠歌都忍不住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岳柠歌讪讪一笑:“我哪儿知道?”
“你在扮猪吃老虎。”姜即墨肯定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是个武者。”
岳柠歌的脸,倏的就垮了下来。
姜即墨开心地摇晃折扇,他一身长衫,风度翩翩,俨然一副书生模样,不过岳柠歌却对他起了一点点的疑心。
“我觉得,你也应该是个武者。”岳柠歌道。
她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如果姜即墨不是武者,那么,不可能会断定她是武者。
出乎意料的,姜即墨不否认,坦率地承认:“我的确是,而且,我修行的地方,你们根本想不到。”
“有什么想不到的。”岳柠歌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不就是天道院,高手都在天道院了。”
“嘁,如果我在天道院,你说那个魏阀的表小姐能不认识我?”
的确,方才徐如烟还真的没有认出姜即墨来。
姜即墨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看在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不过那个地方,是禁地,什么人都不能进出。”
“禁地为何你能进出?”岳柠歌挑眉,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
“那地方被封印了,没有人把守,可我会钻空子。”
“什么地方会被封印了?那司业先生?没有司业先生,你怎么修行?”
“自学呗。”姜即墨嘿嘿一笑,“我聪明吧?”
顿了顿,姜即墨才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地方,距离临淄城不远,看在咱们那般投契的份上我才告诉你,那里叫破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