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然后以“贼眉鼠眼”的姿态出现在别人的院子里面。
缓缓地靠近窗户,岳柠歌拧起眉,好大一股药味!
她忍不住用手遮住鼻子,如果青甲症和SARS算是同一种类型的疾病,那么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口鼻,不让有毒的气息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她能够看到里面的布置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凳子,根本不像长住的模样。
正在此刻,忽地窗户内处闪出一道寒光。
岳柠歌下意识地往后暴退,那匕泛出来的光芒狠戾非常。
妇人破窗而出,岳柠歌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妇人并没有立刻进攻,只是语气不善罢了:“滚!”
她言简意赅,只是一个字,生怕说多了惹人怀疑,不过她这个音节刚刚出来的时候,岳柠歌就觉得分外熟悉,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岳柠歌上下打量着妇人,她身姿曼妙,云髻叠叠,韵味非常。
她在临淄城见过不少华贵妇人,但对方轻纱掩面,还真的是不好猜。
妇人咬着贝齿,不肯再冒出一个字来,眉眼间有种两难的情绪。
“我们认识吗?”岳柠歌往前走了一步,对方身上并无杀气,所以岳柠歌也不会觉得对方会狠下杀手。
如她所料,妇人竟在她往前走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认识!”这一次,岳柠歌很笃定。
岳柠歌大步往前,周身无力运转,电光火闪之间便将妇人的轻纱给扯了下来。
岳柠歌大惊:“是你?”
别说岳柠歌吃惊了,就是妇人都觉得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人前柔弱的岳柠歌竟然还是个武力强者,也是,若非武力强者,又如何配得上魏阀的将军。
她面纱落地,幽幽地看着岳柠歌:“岳小姐,终于你还是来了。”
“七姨娘,你,你怎么会!”岳柠歌脸色难看,苗春堂的学徒说这个妇人和其丈夫都染上了疫症,那可不是……
七姨娘赶紧蹲身,将面纱给捡起来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说道:“本想取道回荡城的,哪知路上出了点问题,染了疫症。”她有往后退了退:“你别过来,这疫症凶险的很。”
岳柠歌问:“那里面的是谁?”
七姨娘幽幽叹了口气:“他叫南宫询,和我同一师门。”反正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还藏藏掖掖的做什么。
“那夜想杀我的,可是他?”
“其实他也是救我心切,生怕你将和我单独相处的事告知了旁人,惹来猜忌。”说道这儿的时候,七姨娘都不由得苦笑:“结果,我还是多得你出手相救,否则才死于非命。”
“阿巧……”
她在这外面和岳柠歌寒暄,放箭里面的南宫询见她出来许久,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拖着要死不活的身躯,蹒跚而出,但见这一幕,心中惴惴不安。
七姨娘赶紧折身,一把将南宫询扶住,然后宽慰道:“岳小姐不是坏人,她是……”
“我知道。”南宫询苍白的脸浮起笑意来,“那夜,我见过她。”
“准确地说,你刺杀过我。”岳柠歌玩味地看着南宫宁,却不见对方杀气大盛,想必是因为感染疫症,现在都没有力气来想杀人了。
南宫宁讪讪一笑:“岳小姐是要来报仇的吗?”
岳柠歌正要往前,七姨娘却担心地往后一退,她倒是想的周全,生怕将疫症传染给了岳柠歌。
岳柠歌叹息:“你们感染疫症多久了?”
“并不知道,只是这些症状约莫两三日前才出现。”
“那应该只是初期。”岳柠歌想了想,“我瞧着你去抓药,可有什么法子么?”
七姨娘泛出苦涩的笑意:“此前我并不知道这是疫症,只当伤风感冒,但后来有药铺的人跟踪我,我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我和他是感染了疫症。”
“是了,那药铺的人呢?”
“我将他打晕了,放在柴房。”七姨娘就像个犯错的孩子,“我只是害怕他,害怕他……”
“我知道。”岳柠歌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不过现在得将他放了,无谓多伤人性命。”
七姨娘赶紧指着尾上的一间房道:“他在那儿,我这身子怕是不好接触人,万一……”
岳柠歌点点头,赶紧去了柴房将人给松绑。
七姨娘下手不轻,松绑的时候,那学徒都还没有醒来,岳柠歌只得将其拖去了巷子,万一有人看到也好搭救一番。
等办完了这些事后岳柠歌这才又返回了七姨娘暂时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