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走,丝毫都不犹豫。
岳柠歌又是冷冷地一声“嘁”。
张念慈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老鼠,店小二等着赵三公子走后才敢出来收拾,可张念慈对那房间已经产生了恐惧,所以这一夜也只有和岳柠歌挤一张床。
眼睁睁地看着岳柠歌和张念慈回了房间,忠叔终于是忍不住了:“老爷!赵家的人咱们惹不起呀,莫说他们和赵国皇族有牵扯,就是他们给的那笔生意也可以让我们的绸缎庄赚上一笔,你这样岂不是将生意白白地往外推,我们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大肥肉?”
“你莫要说了,我们已经很对不起岳小姐了。”
“可是老爷,府上还有……”
“老忠,这世上不仅仅只有钱,还有义。”张父叹了口气,“这桩生意没了,就找下一桩,天无绝人之路。”
东窗未白孤灯灭,张念慈躺在床榻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两只眼睛下面有浓浓的青黛,岳柠歌翻身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之际都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念慈姐姐,你这……”岳柠歌担忧地看着她,“你这是,一宿没睡呢!”
“我睡不着。”
“是被老鼠吓的?”
“有一部分是。”张念慈叹了口气,“罢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同柠歌你说,免得你以为我故意说给你听,让你同情我们。”
岳柠歌笑道:“我知道,你再睡一会儿就可以起床了,我先出去活动一番筋骨。”
岳柠歌起了身,张念慈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岳柠歌岂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家中的绸缎庄是个什么情况,岳柠歌虽然不了解,但还是能够从一行人的举止看得出来,饶是大富大贵之家,在面对赵家这个大肥肉的似乎,也会为之动容。
不过张家这两父女,算的上是挺好的。
外面的空气很好,但岳柠歌并未久待,就来到娰尊的房间,心知他警惕性很强,刚刚她一进屋,整个房间的气场就不对劲起来。
岳柠歌赶紧道了一声:“是我。”
“我知道。”
“张念慈在我房间里面,我运行武力大不方便。”岳柠歌解释了一番之后,席地而坐,也没有想那么多。
她安安心心地凝神静心打坐,按照每日例行的那样将武力游走了全身经脉之后,她才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
最近因为体内有两股毒性牵制,所以她的武力都没有太大的晋级空间。
“武力不进则退。”娰尊沉沉的声音响起来,灌入岳柠歌的大脑中十分清晰。
岳柠歌收了武力,垂下头想了想:“目前为止我的武力肯定是没有什么进步的,投鼠忌器。”
娰尊已经穿好了衣裳走了过来,他垂眸看着岳柠歌,然后才缓缓地伸出手:“你在担心武力飞涨会激毒性蔓延。”
岳柠歌仰起头,将手搭在娰尊的手里,娰尊轻轻一拉,她就站了起来。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起来。
岳柠歌笑道:“我今天还得去做一件事,你是打算在客栈待着还是……”
“你要去参加赵家老夫人的大寿?”
“你知道昨夜的事?”岳柠歌话已经出口,但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昨夜赵三公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有什么娰尊不知道的,他知道归知道,但站在他的这一边又凭什么为张家的两父女做主?
岳柠歌笑道:“他们为难不敢问我,其实不就是一场寿宴么?我下午就回来了。”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必同我说这么多。”
“我怕你一会儿要找我。”
娰尊愣了愣,哑然失笑:“七哥像是这么没用的人么?”
岳柠歌摇摇头:“我不知道七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七哥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这是她对娰尊的承诺。
她答应过杜嬷嬷,一定会到秦岭找到医神来医治娰尊,她不可以失信于人。
办完这件事,她还的返回临淄城处理一些自己身世的问题。
那些羊皮碎片到底是什么宝藏,这一次离开的太过匆匆,所以她还来不及去魏阀找那些岳锦绣的陪嫁之物。
岳柠歌叹了口气,走出房门,她走到客栈的大厅,张父等人已经在用早膳了。
岳柠歌坐下来,张念慈为她盛了一碗小米粥道:“我还打算用完早膳去找你呢,一会儿我和父亲去赵家赴宴,你和岳公子的药已经拖店小二熬制好了,一会儿温良了就可以喝。”
“嗯,我喝完药就和你们一起去。”她淡然地说着,张念慈的动作随即一滞。
“柠歌你说什么?你说……”
“我说和你们一起去呀,开开眼界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