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覆今日穿着暗色的蟒袍,在这里,除了秦王的地位比他高,在场的所有人于他眼中不过都是臣子罢了。
王朝之下的国家都不过是藩王,藩王的儿子为郡王,他的地位该是和秦王平起平坐的!
萧覆眸光阴沉,盯得姜即墨都很不舒服。
两人隔着一条约莫可以并行七八人的红毯路,虽不近,但姜即墨总是觉得萧覆会出其不意地给他一个意外!
秦无忧正要走,姜即墨却抬起头来,一把拽住他:“你们安排好了吗?”
秦无忧下意识地看向萧覆:“放心,妥当了。”
“呵呵……”萧覆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引得秦无忧和姜即墨都齐刷刷地将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萧覆冷笑:“两人当着本王的面儿讨论,难道不怕本王想法子拆招吗?”
秦无忧正要反驳,姜即墨却又是一把拽住他,然后抢白道:“襄王想要拆什么招?今夜,歌舞升平,难道襄王还想制造一些什么不该制造的吗?”
“营丘郡王正是会开玩笑。”
“小王只对乐意和小王开玩笑的人开玩笑,很不巧,襄王殿下不在这范畴之内。”姜即墨倒是不客气,“一个利用人来传播蛊毒之辈,就算身份尊贵,但都不会得到小王的尊敬。”
萧覆呵呵一笑,端起刚刚被侍婢斟满酒的酒樽:“本王先干为敬,敬本王得不到营丘郡王的尊重。”
姜即墨冷冷地哼一声,这个人,厚脸皮!
秦无忧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他并不是很常见到王朝的人,之前还是诸侯之子的时候,他倒是见过传闻之中的大夏七皇子,那风度,哪儿是萧覆这样阴沉的!
那个人,风度翩翩,不怒自威,不用说话就能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气场甚为强大。
只可惜天妒英才,听说当年七修士围剿,七皇子惨死。
秦无忧在心里暗暗地那个人默哀了片刻,然后又对姜即墨小声地嘱咐了两句这才往凤缘和叶鞘的方向走过去。
凤缘本是和叶鞘一心一意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然而在看到秦无忧往这边走的时候,忍不住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叶鞘的衣角:“叶鞘,你看苓郡王往这边走过来了,是不是现我们了?”
“不要自乱阵脚!”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叶鞘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几分。
直到秦无忧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你们两个,好好地看看着营丘郡王,今夜的任务就是护营丘郡王万全!”
凤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将秦无忧看着,不是吧?他刚刚是在吩咐他们做事?
秦无忧眯起眼睛来,身上都带着威胁的气息:“若是营丘郡王有半分损伤,你们等着陪葬。”
凤缘登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是来找太子的,现在太子没有找到不说,还被安排了任务,这算什么事呀!
凤缘哀怨地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暗沉的不像话的夜空,忽地瞥到那屋顶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可等她回过神来再去捕捉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难道是眼花了?
“凤缘,你在看什么?”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长老。”凤缘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再往一片空旷的屋顶看过去:“大概是看错了。”
肯定是看错了,谁敢在太和殿上撒野?
王宫御林军三千,三千双眼睛,但凡有一双看到有人影子在太和殿上,那个人影子还不得变成马蜂窝呀!
只是凤缘不知道,她此前并没有看错。
距离太和殿只有一墙一巷之隔的梅林之中,两条人影对峙着,两人的气场都有些低沉,好像低气压那般,充满了压迫力。
“长老不跟着院士,倒是来追着我,是何意思?”岳柠歌很庆幸,方才她闪避的快,否则可就要遭了道儿!
斗天长老一双苍老的眼里闪过冷冷的自嘲:“老夫竟然没有想到,你这小妮子,胆大包天!”
岳柠歌负手而立,眉眼弯弯的,就像夜空之上的月儿一般,声音也如玲琅环佩一般,脆生生的:“长老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你可知道,今天老夫又去了哪儿?”
“我瞧着长老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该不会是回了一趟坤佑院吧?”岳柠歌倒是很坦然,她笑盈盈地说道:“我想,长老应该去过碧波湖了,不过可惜,再怎么样,你也找不到太子的。”
“说!”斗天长老忽然现,眼前的这个还没有到十六岁的女子竟然心思缜密到这样恐怖:“你将太子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