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粗言秽语从那些赌徒的口中骂出来,魏越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岳柠歌好似知道他要有所行动,微不可见地拉住了他,魏越泽不悦地皱起眉来,他要教训人,她还要拦着?
岳柠歌巧笑嫣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些人,我来收拾。”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那些赌徒都输红了眼,一双双因为常年累月熬夜而深陷下去的眼窝让他们看起来就像鬼魅一样,他们都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势要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本来他们输不了这么多的,都是这个女人。
岳柠歌走上前来,眼底没有一丝害怕:“怎么,不是说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吗?赢钱的时候,一口一个姑娘地叫,那谄媚的样子堪比宫中的太监,现在怎么着了,翻脸不认人了?也不闻闻你们的身上,那股酸臭味,不晓得在赌坊里面待了多少天没洗澡了,一群滥赌鬼!”
“臭丫头,你害的我们输钱,还有理了!”
“之前不是赢了吗?”岳柠歌抱着双臂,悠哉哉的,全然不害怕他们,“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收手呢?”
赌徒最不愿意的就是收手,一旦赢了一点点,就会想要赢更多的,最后只能输的更惨。
所以这也是赌坊能够长青不衰的秘诀。
十赌九输!
虽然岳柠歌也是做这个生意的,但她却想将自己的生意做的高尚起来,打打小牌,消遣消遣时间,何必赌得太大,伤身!
“我说过了,我的手气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手气没了,能怨我吗?”岳柠歌嘴角的笑意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那些赌徒的眼睛里面,可她却依旧不温不火地挑衅着:“我可就赢了十两银子呢!”
她的话犹如导火线,引得赌徒们都激动起来!
“兄弟们!这女人居然还赢了钱,她在坑我们,坑我们的血汗钱呀!”
“是呀!杀了她!”
“做掉她,将她丢下府河!”
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在府河河畔不绝于耳,随即而来的便是那群人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朝岳柠歌冲了过来。
岳柠歌嘴角温暖的笑意忽然顿住,化作冷笑:“血汗钱?那不过是你们卖老婆卖孩子卖房子的钱,你们不劳而获,全靠这些来赚钱,难道还指望家致富吗?!”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抓住了第一个冲过来的赌徒的胳膊,狠狠地一拧,对方立刻惨嚎了起来。
岳柠歌不松手:“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
伴随着再一次的惨嚎,府河传来一阵阵扑通的声音,那是一众赌徒被岳柠歌丢尽河中的声音。
“这天气甚好,河水的温度也好,就让你们在河里面好好地清醒清醒!”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巴蜀皇朝的气候宜人,基本上是不下雪的,而河道也从不结冰,可那温度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赌徒们也不知道岳柠歌哪儿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居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们一群人给丢下了河,有几个动作快的已经上了岸,可在水里面泡了下,加上棉衣吸水,穿着更是冷了,可不穿那河风一吹,就是冷上加冷。
他们跳动着双脚,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
赌徒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以为是地团结了一些力量就想要来教训人,结果吃亏的还是自己。
魏越泽走上前来:“走吧,风大。”
岳柠歌也觉得收拾完这些人竟有些索然无味,不免扫兴:“走呗。”
两人并肩而行,岳柠歌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以为那些赌徒会在吃亏之后小心一些,哪知竟有不怕死的,论起棍棒就朝她重来。
等岳柠歌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被魏越泽给弓身护在了怀中,而紧接着,一声闷哼以及木棒砸中硬物的声音一并响起,登时整个岸边都沸腾起来了。
好似……
还有一种清脆如针落地的声音也在嘈杂之中微不可闻地响起。
岳柠歌本是不想动用武力的,可在这个时候,那群赌徒实在是不知死活,岳柠歌掌风徐徐,一巴掌将那些上岸偷袭的人给拍飞,一个个的全都落到了河中央,虽然这些人都会水,但从河中央要游回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魏越泽,魏越泽。”岳柠歌将魏越泽给扶起来,他间浸出殷红的血迹,让他墨色的衣领显得湿答答的,如果不是岳柠歌摸了一把,只怕还当这是汗水,“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头疼。”魏越泽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那般,实在是涨得难受。
就像一股股惊涛骇浪找不到地方泄,一次次地拍打在崖壁之上,那力度,可大了!
“没事的,我们去找大夫!”岳柠歌将魏越泽的胳膊架在她的肩上,赶紧往回走。
谁都没有注意到河中的画舫之上,一双清朗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边,画舫里面的人微微地挽起了笑意:“去打听一下,岸上的那个丫头,是哪户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