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一片慌乱,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入眼,却是手中的半枚玉佩。
记忆中,他与花语芝的初次相见,似乎是在她的院中。
那时,他一脸欢笑的拉着花亦之的双手,同她高高兴兴地说:“原来你叫亦之啊,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尔后转眸之间,却是瞧见了她一脸委屈的站在门边,扯着僵硬的笑容。
那时他便疑惑,为何亦之救了他,他却呆在语芝的院中。
可花亦之却是跟他说,说她在家中地位不及她姐姐,所以不敢将客人藏在自己院中。
那个时候,他毫不多想的相信了她,即是她说她弄丢了玉佩,他也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玉佩明显就在,而且是花语芝的!
他,当真认错人了吗?
那么这五年,他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他还爱花亦之吗?
他当真爱她吗?
其实,他爱的,一直都是当初那抹纯真的感觉啊!
可是现在,却被他亲手毁了!
纠结之时,却是皇甫月泽一脸阴沉着道:“你这般,可是在回想着什么?”
皇甫晨苦涩一笑,“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所以你终于愿意承认了对吧?”
听及此,皇甫晨不由无力的苦笑着道:“事到如今,我便是不承认又能如何?”
话落之时,周边忽儿又更加沸腾了些许,所有人惊愕极了一般,不停的窃窃私语着什么,许是消息量着实太大的缘故,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花丞相的眸里写满了愤怒,一边将花语芝轻轻抱起,一边望着皇甫月泽便道:“望殿下为老臣做主,将三殿下以及老臣的罪女连夜押入宫中,老臣唯有让皇上为爱女讨个公道了!”
说着,他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脸上写满了悲痛欲绝,却又似乎因为周边人太多,而悄悄隐忍着什么。
却是皇甫月泽轻轻点头,“来人,将三皇子带回皇宫,一切交由父皇定夺!”
“是!”
话落,外边霎时便走出了两名侍卫,尔后一左一右地走到了皇甫晨的两边,“三殿下请……”
皇甫晨蹙了蹙眉,难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慌乱依旧。
而周边的议论之声也仍旧是久久未停。
许久之后,那些人才随着花丞相的离去一一散开,却仍旧有一群跟着花丞相急匆匆的赶去了皇宫。
而人群的最后边,柳千千与皇甫月泽均是满脸的憔悴之意,就在皇甫月泽终于松了口气之时,柳千千却是惆怅地叹了一叹。
见此,皇甫月泽微微疑惑,“还在为语芝的事烦躁吗?别想多了,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柳千千垂眸,“是啊,若不是方才无意瞧见她受伤的手指,与怀中露出的那么一点白纸的边角,我都不会知道,她竟还留了那么一张字条。”
也怪她没有早些猜到,若是当时便听懂了她的话中之话,或许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她的整颗心都放在皇甫月泽的身上,一直在担心着他,所以才会没有费心想那么多。
只想着她肯放了自己就好了,能阻止皇甫晨就好了……
待到她细细地开始想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正想着,又听一旁的皇甫月泽轻声着道:“说到这个,你怎知她写的一定就是对皇甫晨不利的?”
柳千千心下惆怅,只微微地叹了一叹,“那时,我只是在猜想,或许她也会不甘心,如此便碰巧猜对了罢。”
“想来也着实怪不得你,当时的情况进退两难,你若留着,或许她照样会死,只是晚些死罢了,但是你我就不一定了,一开始便注定了要有一方失败的,只是她选择了帮我们,也顺带解脱了自己,或许她一开始想要的,就是皇甫晨的后悔之意呢?”
听及此,柳千千不由微微一怔,尔后意味深长着道:“让他杀了自己,再让他后悔终身,以惩罚他这些年来对她的伤害吗?你这想法倒是新奇。”
“凡事都应该换一个角度想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