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色阴沉,这一瞬间,可谓是极其的愤怒,只冷冷地望着她道:“你这是在说朕草芥人命吗?”
柳千千不屑一笑,面色之上,却是一点儿畏惧之意都没有,只直直的望着他的眸子道:
“难道不是吗?边境之事还未查清,不过城门被开,你便相信了贼人的话,以为是我父亲所开!不过区区信件,明明是贼人污蔑,你便相信不已,屠我满门!挽歌他便是再清高也不是圣人,你不信我,不信我父亲,却偏偏信了他的三言两语,如此皇帝,当真是这仙梦的悲哀,是我将军一府的悲哀!”
长长的话语落下之时,皇上霎时便站起了身,“大胆!竟敢这般说朕,你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
她蹙紧眉头,仍旧毫不畏惧,“皇上尽管动手,否则我若不死,终有一日,便定然会为我府上的几千亡灵复仇!”
瞧着她这模样,皇上终是勃然大怒,大殿之内,气氛诡异而又安静,此时此刻,便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却是皇上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微抽着,如是气愤极了一般,只狠狠地吼道:“来人,将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给朕拖下去,明日午时,斩示众!”
“嘶……”
众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明日午时就斩?
皇上这次是真真生气了啊!
城池被攻,柳将谋反,证据确凿之后,柳千千还一次次的激怒于他,看来这一次,柳千千是当真要倒霉了!
殿外的侍卫瞬间便上前了两位,将柳千千一左一右的拖了起来,见此,却是挽歌最先跪了下去,“陛下息怒,千千不太会说话,其实她没恶意的陛下,请您饶她一命吧!”
见他求饶,周边的众人均是疑惑不解了,这个挽歌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说她通敌谋反,却又在她被判死刑时,为她求饶,这是为何?
疑惑之时,皇上不由严肃的蹙了蹙眉,“挽歌,她一进来便将罪责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为何还要为她求饶呢?”
挽歌的眸里闪过一丝焦急,“回陛下的话,千千她虽然罪孽深重,但柳将军终是守护了国家好些年头,这般就处死她……”
“即是罪孽深重,还敢一次次的顶撞于朕,就凭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便就该马上斩了,什么都别说了,其它的暂且等柳将军被抓回来时再说吧!”
皇上面色阴沉的说着,尔后又冷冷地接着道:“再派些兵马到边境那边支援,守住无虚城的同时,务必夺回玄林城!”
“是!”
瞧着皇上这般愤怒的模样,挽歌不由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皇甫言,眸里满满的愤怒,似乎在说,不是说好要护住柳千千的吗?
却见皇甫言自信的冲他挑了挑眉。
放心,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咯……
于是乎,那一瞬间,气氛诡异的阴沉着。
倒是柳千千极其平静的跟着侍卫缓缓地往天牢的方向走了去,不想刚一走到殿外,便碰上了匆忙赶来的皇甫月泽,一瞧见她,他便快速的冲到了她的身旁。
“千千,你怎么样?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我父皇怎么说?”
一边说着,他抬手便将两旁的侍卫推到了一边,尔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道:“谁让你们抓她的?滚!”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是其中一个恭恭敬敬着道:“回殿下的话,是陛下的命令,陛下已经下旨,明日便斩了她……”
“不可能!”皇甫月泽大吼一声,拉起柳千千的手便往大殿冲了进去,一旁的侍卫纷纷涌上,不由快速的拦到了他的跟前。
其中领头的那个更是十分为难地开口道:“殿下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请殿下将柳千千交与小的们!”
话落,周边的侍卫便也纷纷应和了起来,“是啊殿下,若是您带着她进去了,陛下一定会大雷霆的!”
“请殿下莫要为难……”
“……”
见他们一个个都敢拦自己,皇甫月泽不由愤怒极了,“让开!有事本太子自会担着!”
一旁的柳千千蹙了蹙眉,却是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尔后淡然地望着他道:“理智点吧,你便是进去了,皇上也听不进去的。”
皇甫月泽眸光冰冷,只转眸望着她道:“我不能让他杀你!你一定是被陷害了,对不对?”
她轻轻点头,“对,但是你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救我,而是保住你自己,他们对我动手,一定就是为了逼你做出一些令皇上厌恶的事,他们想要的,多半是我父亲手里的军符,与你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