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林卫骑兵的护卫下,张越与金赏、于己衍,带着士子们,从临潼县衙北门,长驱直入。
根本没有人阻拦,也不敢有人阻拦。
羽林卫的马蹄,踏在临潼的街道上,轰隆隆,一路直指县衙。
整个临潼县衙的大小官吏,在慌乱之中,连忙奔出县衙。
“下官临潼县县令袁安,恭迎侍中公……”一个看上去肥头大耳,穿着宽大长袍的男子,迎上前来,恭身问着。
但,他得到的回答,只有沉默。
没奈何,他只好大着胆子,再次拜道:“下官临潼县令袁安,恭迎侍中……未知侍中虎驾来我临潼,有何贵干?”
端坐在马车之中,张越握着自己腰间的嫖姚剑。
然后,他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金赏紧随其后,举着一面节旄。
此时的汉节,依然是三重牦牛尾为饰,以赤色为主色。
因为极有视觉震撼力,也拥有着强大的威慑力。
节,是君权的延伸。
节旄所在,如朕亲临!
持节使者,因而获得了来自皇权的加持,可以代表皇帝相机决断很多事情。
临潼官吏们,在见到这节旄的瞬间,立刻就匍匐在地,全体顿:“臣等恭问天使安!”
袁安甚至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
“吾乃钦命全权除疫大使张子重!”张越踱着步子,轻轻走上前去:“今日来临潼,乃是为稽查临潼除疫之事!”
“袁县令!”张越猛然提高音调。
“下官在!”袁安哆嗦着顿,连忙应话。
天子节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节旄之所至,皇权尾随而来。
“临潼的除疫工作,实在是太让本使失望了……”张越轻声道:“县令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袁安趴在地上,连动不都敢动,只是顿道:“下官惶恐,不知道天使说的是什么?”
确实如此!
汉室从来没有颁布过任何除疫工作条例。
但张越要的,就是袁安的这个答复。
“很好!”张越笑了起来:“袁县尊既然亲口承认了,那么这渎职之罪,可不轻啊!”
“且夫本使受天子之命,全权负责京畿地区除疫事务,至临潼,临潼无有除疫之准备,可谓是触目惊心!”
“陛下授本使便宜行事之权,为天下万民计,只好委屈县令了!”
“吾以钦命全权除疫大使身份,告知县令:自即日起,除临潼县县令、县尉、县丞之职,械送长安交由廷尉卿问罪!”
廷尉卿是谁?
赵昌乐啊!
虽然这位随桃候还没有上任,但已经被授命在廷尉衙门办公了。
所以,送去廷尉的犯官,只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袁安听着,一脸懵逼。
其他临潼官吏,也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但,天子节在前,谁也不敢有异议。
只好是匍匐在地,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