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他们使用各色武器,军中规矩、口令。
而对大多数的新丰农民来说,这是他们家庭唯一的晋升途径。
若能学的武艺,投军入伍,吃上刘家的皇粮。
全家都有了保障!
若是幸运,遇上战争,斩归来,那就更是可以光宗耀祖!
至不济,便是郡兵,也比单纯的种地强多了。
至少,当兵吃粮,还能拿军饷。
一刻钟后,在徐十二夫妇的期盼中,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踩着草鞋,进了家门。
正是徐十二的长子徐大。
“阿父!”
“阿娘!”
“哎!”徐十二笑着答道:“大郎回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就连一直在家里烤火的幼子和两个女儿,也都闻声出门,围着徐大,转悠起来,簇拥着他进了家门。
“大兄,今天在乡官邑,学了什么?”才十二岁的幼子,更是兴奋不已的问着。
“俺今天学了骑马!”徐大非常骄傲的炫耀着:“四郎,你是不知道,那马可大了!俺花了许多力气,才骑的了!”
然后,他就见到了自己母亲,拿着肉去煮。
便对徐十二问道:“阿父,这肉是哪里来的?”
“村里的王大兄送的……”徐十二笑道:“那王家看我家大郎威武,所以要结个善缘……”
“呵!”徐大咧着嘴,笑了起来:“王瘸子这个善缘结的好,不枉俺今天教他家大郎射箭!”
“我儿竟能教人射箭?”徐十二听着,立刻高兴起来。
“那不!”
“不瞒阿父,俺如今射术,便是乡官邑里,也算有数了!”
“县里派来的教官,都对俺青眼有加,说是要向县里推举!”
徐十二听着,真的是骄傲不已。
…………………………
县城军营内。
张越正在教导着乙屯的军官们,如何制作石膏,并进行简单的战场骨折救护。
在冷兵器时代,大半的战场伤害,都源于各类骨折。
而多数残疾,是骨折善后不良引起的。
至于那些严重的内外伤……
其实是救不活的。
所以,张越将乙屯的救护技能,向着广泛存在,并且容易救治的各类伤患引导。
譬如骨折、箭伤、感染、战场紧急止血、包扎之类的事情。
而这骨折救护,是最容易模拟和演练的。
连个模特都不需要,拿个假人,便可以学习。
经过数天训练,乙屯的十几个军官,基本都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战场骨伤处置情况。
看着这些年轻的军官们,渐渐的熟练起来。
张越也是非常欣喜。
“侍中公……”这时候陈万年捧着一叠公文,走进军营,道:“此乃各地乡亭冬训情况的报告……”
张越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交给陈万年,道:“通知各乡,开始按照预定计划,进行冬演!”
“诺!”陈万年领命拜道:“下官这便去通知……”
正要离去,可走到一半的时候,陈万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侍中公,长安大鸿胪派人来新丰,传了一条口信……”
“嗯?”
“乌孙使者,已于三日前陛辞归国,临行前,使者托大鸿胪向侍中问好……”
“知道了!”张越点点头。
乌孙人归国了?
那就归国了吧!
终究只是一着闲棋而已。
想着乌孙人,张越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便问道:“护羌校尉范明友若是回京,请立刻告知我!”
数月前,范明友和张越联袂向天子请求,以‘故騠兹候稽谷姑有功天下,如今绝嗣,甚憾!请陛下怜悯,复其国,以慰忠臣神灵’。
有了张越求情,天子自然欣然应允,同意了騠兹候国的复国。
不过……
稽谷姑死于太初元年,迄今十一二年。
当时,稽谷姑又是绝嗣。
所以,要找一个合适的承嗣者,还真有些难度。
至少,在长安是找不到了。
只能是让范明友回湟水,去寻找和这位騠兹候血统相近的亲戚来继承他的爵位和封国,同时供奉他的神灵。
算了算时间,范明友也该回来了。
而范明友此行,可不仅仅只是带回一个列侯继承人那么简单。
更肩负着,重新延续和巩固旧日盟约的重任。
当初,霍去病让小月氏各部,到湟水游牧。
双方可是共同有约。
汉将湟水,交给小月氏各部,各部必须随时响应大汉帝国的号召。
遇到战争,必须出兵出粮,协同汉军作战。
更得为汉扎紧篱笆,不可让羌人有穿过湟水,袭扰河西的可能。
如今,这条盟约的约束力量,已经渐渐松弛。
原本忠诚的湟中义从,渐渐的不那么忠诚了。
故而,张越和范明友商定。
他此次回去,除了寻找一个稽谷姑的后人,同时晓瑜湟中义从各部外。
更要调查这些年来,义从各部的变化、实力情况以及各部领的态度。
为未来彻底解决湟中义从问题奠定情报基础。
张越不打算,继续掩盖湟中各部的问题。
也不想当个裱糊匠,将问题留给子孙后代。
毕竟,若湟中义从们三心二意,那么,羌人就有机会搞一次aaaal了。
张越可不想,未来自己在前面打的好好的,结果后院起火,羌人们冲进河西到处烧杀抢掠搞破坏。
陈万年听着,连忙恭身道:“下官知道了,一有范校尉的消息,便会立刻禀报侍中!”
“嗯!”张越点点头:“县丞去忙吧!”
“诺!”
“下官告辞!”陈万年恭身再拜,轻轻退出军营。
帐中,张越看向那些因为陈万年到来而放慢了手脚的军官们,轻笑了一声:“汝等再将右臂骨折处置三十次!”
战场上恍惚,可是会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