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从废墟中杀出,措手不及之下,目标的随从将会陷入慌乱之中。
这样,才能速战速决,也才能减少伤亡。
但,鸱骨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派出斥候前导!
“哥哥怎么办?”有心腹问道:“要强攻吗?”
“蠢货!”鸱骨骂道:“那个山坡你强攻一个试试看?”
“派人去喊屠各来……”鸱骨舔着嘴唇:“此事恐怕得换一个法子了……”
很快,屠各就带着人来了,他看了看远方正在渡河的骑兵,也是一下子就沉下脸来。
他知道,这事情难办了。
突袭,看上去已经不可能了。
就算他们撤出这参合废墟,另找一个地方隐藏,也肯定会被现的。
因为,五百多人,连人带马,何等庞大的队伍?
只要一出废墟,就会被人觉。
即使不会,只要有人进入废墟一看,这么多人马留下来的痕迹,就算是瞎子也能觉。
正不知道是该放弃,还是另寻办法时。
远方的骑兵,却在渡河后,只是检查和检视了一下桥梁、道路与河岸两侧,就开始回转。
屠各与鸱骨,悬起来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运气不错!”屠各嗡嗡的说着:“看来,连天神都在庇佑我们,这一趟赚大钱!”
鸱骨听着,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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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当屠,当着人,回到了山坡上,然后就来到张越面前报告:“回禀天使,吾等奉命查探了河湾与桥梁、道路,都未现异常!”
“善!”张越笑着点点头,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却没有下令,继续前进,反而命人在山坡两侧,开始安营扎寨。
看样子并不打算马上下山渡河。
很多人,虽然不解,但也依旧从命。
只是,却都是议论纷纷。
特别是随从的各氏族领与代表们,互相交头接耳。
张越见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侍中公,为何在此安营?”倒是随行的郭戎不是很理解,于是跑来向张越请教。
这一路上,郭戎经常就各种问题,请教张越。
而张越出于培养的目的,自然知无不言。
无论地理、历史、文化,都是信手拈来,将古今变迁娓娓道尽。
成功的让郭戎成为了一个小迷弟、跟班。
“此地山川险要,丘陵起伏,道路崎岖……”张越笑着答道:“乃是设伏、包围和围杀的风水宝地,在这种地方,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况且……”张越眨着眼睛,道:“本使还在等护乌恒都尉的兵马来会和呢?”
古人语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意思就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或者必要,不要轻易冒险。
谨慎一点,总没有错误。
何况,除了黄石示警,张越还见到了很多蛛丝马迹。
还在武周塞下的时候,张越就知道了,有人在将塞下的事情,通报善无城。
他现后,不动声色,反而在塞下多留了两天。
一方面,是为了引蛇出洞。
让对手和敌人,做好充分准备,尽他们的一切可能,动员力量。
另一方面,他已经提前传讯护乌恒都尉司马玄,命令司马玄率领护乌恒都尉的两千骑兵,立刻赶来与他汇合。
汇合地点,正是参合口。
而这一安排,从他下令在独孤氏族搞改革时,就已经部署了下去。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
快马从塞下出,抵达南池,只需要一天!
换而言之,护乌恒都尉的精锐骑兵,现在恐怕已经在武周塞下,列队入塞了。
所以,张越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他甚至有闲情雅致与郭戎讲笑话。
“四郎,若你家中出现了鼠患,墙壁之内到处都是鼠洞,你怎么对付?”
郭戎听着,想了想,认真的答道:“下毒……或者去多买几只狸猫……”
“若连下毒的下人和买回来的狸猫也与老鼠们勾结起来了呢?”张越似有所指。
“那……卑下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郭戎努力的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然后他问道:“侍中公会怎么处置这样的局面?”
“吾啊……”张越笑了起来:“把墙砸了,用夯土重铸,将所有与老鼠勾结的下人与狸猫丢进去,让他们的尸骸与血肉,混杂在新墙之中,这样后来者看到,就不会再与老鼠勾结了……”
郭戎听着,只觉得小腿都有些抽搐了。
哪怕是当年的王温舒,怕也没有这么霸道过吧?
“可是……”郭戎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下人和狸猫可用了吗?”
“呵呵!”张越狂笑起来:“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