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节 横扫(1)(2 / 2)

若是一般人,恐怕会有忌惮,不敢轻易让其近身。

但张越却巴不得他近身。

…………

两者距离,不过五步时,屠各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流星锤,大步的迎了上去。

“去死吧!”屠各狂吼着。

虽然不明白,那个铁甲人为何如此托大,居然敢让他接近到如此距离?

但……

对方既然蠢,屠各当然也不会同情。

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进入到流星锤的攻击范围了。

到时候……

屠各心中狂笑着,仿佛看到了对方被自己砸翻在地,七窍流血的畅快画面。

“班门弄斧!”那铁甲之中,传出一丝讥笑。

然后,屠各就僵住了。

因为,在三步外,铁甲人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刃,闪现出危险而美丽的花纹,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屠各立刻做出反应,抡起流星锤,就要迎上那急速斩来的长刀,意图用重锤将之荡开。

他有这个信心!

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力量,是何等可怖!

他曾做过一次尝试,模仿汉人百年前的英雄,一个叫项王的大人物,用双手将一只重达千斤的母牛尸体举到了头顶!

虽然,之后就脱力跌倒,几乎被牛尸压垮。

但这样的力气,已经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具备的。

但……

在下一秒,他却听到了一声脆响。

锵!

巨大的力量,随即从手中的青铜链中传导到手腕中。

啪!

他的双手连同手中的流星锤,都向后甩去。

惯性的力量,让他几乎无法控制住手中的流星锤。

虎口的肌肉与筋骨,更是被这一瞬间的巨大反作用力,震得几乎骨折。

“怎么可能!”屠各大吼。

他知道,对手方才的那一刀,砍在了他挥舞出去的流星锤的链条上。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疯狂挥舞的链条,人的肉眼,怎么可能看到?又如何判断的准确?

然后,他再也无法思考了。

他的眼前,只有一刀雪白而敞亮的刀光。

刀光落下,血泉喷涌而出。

巨大的陌刀,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易的就将他的头颅连通大半个肩膀切了下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喷射了足足数尺高的血雨。

张越则上前一步,接住了那颗落下来的头颅,然后,将之一脚踢向远方。

头颅就像足球一样,准确的命中了十余步外,一个刚刚冲进来的骑兵怀中。

“屠各!”那骑兵低头一看,见到自己怀里,那颗还带着温度,似乎在抽搐着的头颅,尖叫了起来。

但张越却根本没有理会,举着手中陌刀,带着身后的骑兵,他长身而出,视线迅速锁定了目标。

每一个,都是看上去强壮孔武的马匪或者类似领的人物。

然后,追上前去,一刀斩下。

目标通常来不及反抗,就被陌刀斩。

而在他身后,上百骑立刻紧随其后,冲进了马匪阵中。

就像后世的橄榄球比赛里的情况一样。

简单、粗暴,但有效。

高速疾驰的骑兵,带着巨大的动能,向火车一样,碾向了敌人,手中的长剑不断劈砍。

一个照面,就将二三十个已经下马的马匪,砍翻在地。

并将其他马匪,逐出了车阵。

而张越手中的陌刀,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清道夫的作用。

任何看上去强力的人物,都被他斩死。

在两分钟内,手中陌刀,就已经斩杀了七八人。

车阵外,其他马匪已经现了骑兵反冲。

看到这个情况,他们不惊反喜。

“放他们出来!”鸱骨大喊着。

若这些人留在车阵内,很可能会给大家造成无数麻烦。

但他们出来就不一样了。

就算对面的人,全是骑兵,撑死了也就两百!

而我们有五百骑!

两倍于敌!

就算是耗也耗死他们了!

于是马匪们主动的向后撤退了大约二十步。

张越看到这个情况,嘴角冷笑一声,回头看向身后。

此时,整个车阵已经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原本作为障碍物存在的牛车与马车基本都烂掉了。

地面上更是到处都是人马倒毙的尸骸。

有马匪的,也有自己人的。

战争的残酷,让他感伤,这还只是一场连标准意义的战斗都算不上的战斗啊……

没有两军对垒,没有你来我往,只是单纯的厮杀而已。

就已经有长水乡乡党,永眠在此。

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将因追随他而埋骨异乡,血洒异域。

而且……

张越明白,其实这些人本不会死。

只需他在塞下多留几天,甚至只需要不下参合坡。

就凭这些马匪,怎么可能伤人?

但……

若不如此,他就没有合适的借口和理由来清洗整个雁门郡了。

所以……

内心中,张越充满了愧疚。

而这愧疚,旋即转化为滔天的杀意!

“诸君……我誓,君等不会白白牺牲!”

“我誓,必定会为尔等复仇!”

然后,他就持着陌刀,走出车阵,看向了在二三十步外,已经蜂拥着在一起的马匪们。

“杀!”张越陌刀前指:“不要放过一个!”

便率先上前,身先士卒,飞奔起来。

身后,一百余骑紧随而来。

然后,郭戎也带着随从们,或骑马,或飞奔,紧随而出。

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全力以赴。

……………………………………

这时,在马匪们看来,对面的汉朝人和他的随从们,就像是一群傻子。

虽然,那个全身铁甲的怪人,看上去确实很可怕的样子。

他手中的长刀,更是好像很恐怖的模样。

但……

他们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人而已,最多不超过一百五十人。

而自己这边,却还有着至少三百骑和一百多个下马步射的弓手。

力量对比达到了惊人的三比一。

怎么可能输?

对方只是来送死的!

鸱骨也是这样想的。

“先射一轮!”鸱骨策马对弓手们下令:“然后,跟我一起冲!”

“对了……”鸱骨在人群中找了一遍,问道:“屠各呢?”

没有人回答。

他也没有看到。

但他也来不及再想,因为对面的骑兵和步兵们,已经冲了过来。

“放箭!”鸱骨挥手下令。

上百名弓手,于是纷纷弯弓搭箭,将手里的弓矢拉满,然后松开。

嗖嗖嗖!

上百支箭,立刻飞出弓弦,然后跃上半空,接近着纷纷向下急坠。

“死吧!”鸱骨看着箭雨在空中成型,嘴角冷笑着。

这样距离的箭雨,在他看来,至少能射死对方二三十个人。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将他们的射的崩溃。

但下一秒,鸱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在二十步外,那个飞奔的铁甲人,忽然停下来,然后抬头看向空中。

紧接着,他举着手中长刀,高高跃起,迎向了来袭的箭雨。

叮叮叮叮!

最起码有数十支的箭,竟被他就这样用着身体和长刀挡住了……

他们射出去的箭,射在铁甲人身上,就和射到了坚固的花岗岩一般。

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

砰!

张越落到地上,稍微适应了一下,从身上铠甲传导来的冲击波,就一跃而前。

他无比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定位——他是箭头,用来撕开敌人防御,冲散敌人的阵型的。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敌众我寡。

但……

那有什么关系呢?

很多时候,战争不是靠人多就能取胜的。

更何况,面对的只是一群马匪而已。

与正规的军队相比,这些马匪不过是乌合之众,毫无组织与纪律可言。

所以……

只要杀掉领和其中的骨干,剩下的人,怎么可能抵抗下去。

“就算是在后世,一支军队阵亡率达到三成,还不崩溃就堪称铁军!”张越心里想着:“冷兵器时代,只要前排倒下,最勇敢的人死掉,其他人就会崩溃!”

就像当初,他在塞下击破独孤氏族的骑兵。

只杀了十二人,就引得全员崩溃、投降。

这就是战争的常态!

只有少数的精锐,可以承受得了巨大伤亡,依然不崩溃。

至于马匪这种群体,恐怕只要伤亡率达到半成就可能崩溃。

想清楚了这些,张越的内心就已经明了了。

他只需要制造恐怖,散播恐慌就可以了。

于是,他疾驰而上,径直撞上了同样冲来的骑兵群中。

就像猛虎入羊群。

手中陌刀挥舞,向前就是一击重重的劈砍!

这一刀,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将一个当面的骑兵,连人带马给斩成了两半。

而这时,一个马匪从他左侧冲来。

他手中的长剑,猛然砍到了张越身上。

砰!

坚固的板甲,没有任何疑问的将对手劣质的青铜剑给弹开。

然后张越甚至都没有抽刀,只是狞笑一声,就一脚踹到了对方骑乘的战马身上。

就这一脚,就将那匹可怜的战马的肋骨踹断。

而马上的骑手,更是被甩出了马背,掉在地上。

张越懒得管他这种小喽啰。

拔起陌刀,就又是一次斩击,从一个迎面而来的马匪的腰部切入,锋利的刀刃立刻就将他的身体砍断。

但因为角度的原因,没有彻底斩断。

但这比彻底斩断还要残忍。

对方立刻摔下战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只是短短瞬间,张越就连杀三人,而且出手狠毒,立刻就引了马匪们的注意。

随即就有十余骑,向他包抄过来。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可惜……无论是剑砍还是刀劈,他们的攻击,都对板甲的防御无可奈何。

而张越对他们只需要一刀,就可让他们身分离,死状凄惨。

只是数分钟后,这十余骑,就尽数死在张越刀下。

每一个都死的极为凄惨!

大部分人都是人马俱碎!

这种凄惨的死状,让马匪们见了惊惧不已。

一时间根本无人敢缨其锋。

更可怕的是……

因为知道和崇拜张越,无论是独孤氏族的骑兵还是张越带来的随从,都是紧紧围绕着他作战。

特别是张越带的随从,皆是乡党。

配合默契,进退有度。

有了张越在前开路,他们只需要做好清扫侧翼的工作。

于是,在两军交战不过一刻钟后,马匪们就恐惧的现,自己这边已经是损失惨重。

至少遗尸八十多具。

而他们的敌人,最多死了十个人。

八比一的交换比,令他们心生畏惧和退意。

这很正常,马匪们都是欺软怕硬,一击不中,立刻远遁的主。

更要命的是……

此时,那些原本在前面看戏的乌恒人,也在整队,似乎看到了便宜,想要出来捡了。

只是看到这里,鸱骨就明白,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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