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所以,这次齐掷的效果,非常明显!
瞬间,面对着这些匈奴武士当面的乌恒人,就栽倒了一片。
强劲的青铜铤,在近距离内,表现出了毁灭性的打击效果!
只是一次齐掷,便几乎清空了数十步的乌恒士兵。
远方的张越,清晰无误的看到了这次毁灭性的打击。
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扶额。
“为什么不避开?”他摇了摇头。
好在,此时,一直埋伏在战场外侧的乌恒骑兵们,策马入场了。
这些骑兵,基本都是生力军。
是本来张越安排,将和长水校尉一起攻击,而选拔的数百名乌恒精锐,加上原本的督战队的上千组成的。
他们的任务和职责,便是救火。
尽可能的拖延和消耗匈奴人。
这一千多骑兵的入场,自然立刻引起了匈奴人注意。
原本在侧翼担任保护与掩护任务的数百名匈奴骑兵,立刻策马迎上。
两军马上就在战场上混战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原本在原地被动挨打的乌恒方阵,马上向后,撤了二十多步,脱离了被匈奴人的青铜铤打击的范围,并重新组织起防御。
但……
这只是延缓了他们败亡的时间。
此刻,整个战场上。
延绵十余里,纵深数百步之中。
匈奴骑兵与乌恒义从们的方阵、骑兵,全面交战。
在经过青铜铤的打击后,匈奴人立刻就找到了破解乌恒方阵的办法。
骑兵们,开始携带着青铜铤、短矛甚至是石棒,反复的攻击、蹂躏着乌恒人的方阵。
错非是,这种空心阵的防御范围很大。
还可以有效的阻止匈奴人的冲阵。
恐怕,此刻乌恒人已经全线崩溃。
即使如此,他们也和故事里的黔驴一样,被匈奴人看出了底细。
陷入了败亡的边缘。
唯一的亮点,来自于新加入战场的骑兵。
这些乌恒骑兵,本就是这六千人里的精锐。
而且,多数是塞下氏族出生。
装备也好,战马也好,都优于塞外的乌恒骑兵。
而且,因为在汉塞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多多少少,有些汉军的影子在里面。
再加上,他们是生力军,又在局部战场,有着一定的兵力优势。
一时间,倒也和匈奴骑兵,打的有来有回。
不过……
他们的努力,对于整个战场的大局,并未有什么改观。
不过是牵制和吸引了大约七百多的匈奴骑兵。
整体上,匈奴人是在步步紧逼和前进。
而乌恒人,则陷入了各自为战,彼此无法呼应的局面。
要不是匈奴人,也同样陷入了不同的战场。
他们恐怕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张越远眺着这一切,他转过身去,吩咐道:“取我甲来!”
“取我刀来!”
他与长水校尉,已经是不得不冒险下场了。
否则,此地的防御,坚持不到今天落日,就要全面崩溃和彻底溃散。
而一旦溃散,哪怕是张越,也只有打马撤退,将这些乌恒人丢给匈奴人享有一条路可以走!
败兵,比敌人还要恐怖十倍!
早有准备的扈从们,立刻就将那辆载着张越的战甲与战刀的马车推上前来,将甲具和陌刀卸下。
造型华丽的米兰甲,从保存了一个多月的木柜里,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扈从们紧张的上前,为张越穿戴这套甲具。
不过半刻钟,整套甲具便穿戴整齐。
张越放下面甲,提起那柄曾经染血的陌刀,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嘴里轻轻的吟诵着一当代最奇特,同时也是最流行的短诗:“望胡地,何崄惻,断胡头,哺胡臆!”
这是一流传在居延、武威、酒泉等地的诗歌。
作者已然不可考。
但在这数十年中,这诗歌,传颂天下,成为了天下年轻人,争相吟诵的对象。
不止是因为其唱腔豪迈,气势恢宏。
更因为其显露出的诸夏至上主义,很容易就激起人民内心的心绪。
而这一短诗,更在日后,开创了一个全新的诗歌题材——胡无人系列!
李白的胡无人,固然无人不知。
但陆游的《胡无人》词牌子,同样读之热血沸腾,脍炙人口。
但张越,却总觉得,还是这一原始的短诗,更有气魄!
因为,这短诗,只用九个字,就阐述了一个真理——夷狄蛮子,面对中国王者之师,倘若不跪下来臣服,接受天朝爸爸的熏陶与爱怜。
便只有毁灭一路可走!
举着手中陌刀,张越大步向前走去,同时高声下令:“诸君……今日,本使与诸君,将要将一个真理!”
“一个从远古至今,便一直存在,且将永远存在的真理,晓瑜这四海、六合、八荒,日月所照,星辰所临的一切王国、贵种与部族!”
“它就是——”
“胡无人!汉道昌!”
“夷狄之英雄,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即使有殚精竭虑之心,亦非中国丈夫之敌手!”
“此乃天注定之事!”
“而此战,将会把这一真理,明确无误的晓瑜每一个人!”
握着手中陌刀,张越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四百六十余名长水校尉的重骑兵们缓缓的跟了上来,人人身披着鱼鳞甲,手持着重戟。
他们战袍赤红,衣甲鲜明,战马神俊高大。
无论是谁,见到这样一支骑兵,都要被其夺去三分颜色。
而在两翼,两百多名的随从扈从们,轻甲长剑,提着骑弩,背着角弓,列成阵列,充当着侧翼的保护。
他们跟着张越的脚步,缓缓朝着战场进。
马蹄上钉着的马蹄铁,轻轻的践踏着地面,出整齐的脆响。
而,根本没有人现他们,正在靠近战场。
这既是因为,现在战场内正在激战,没有多少人分心关注外围的情况。
更是因为,张越选择的这个出阵地,实在是太隐蔽了。
它在侧翼,而且是东端。
完美的避开了匈奴骑兵的大部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