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回答道：“耐热度不够，而且时间长了还出现变形。用在造步枪上没有问题，但是用在造火炮上，问题就大了。”

毛成想了想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当毛成跟赵刚走进实验车间的时候，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就在赵刚准备上前劝解的时候，工程师司马林看到了赵刚，仿佛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走上前，说道：“赵处长，你来评评理。明明是陆教授的配方有问题，他说我炼成的钢有问题。”

陆教授说道：“赵厂长，我按照你给我的配方，我又重新计算了两遍，配方绝对没有问题。肯定是他工艺问题。”

赵刚说道：“二位，你们就不要争了，今天我给你们请了一个专家。我想这个问题，他一定能帮你们解决的。”

司马林和陆教授一听有专家，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专家在那里？！”

赵刚看了毛成一眼，笑着说道：“专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司马林和陆教授两人向赵刚的身后看了看，司马林问道：“赵厂长，专家在什么地方啊？！你把他请出来吧！”

赵刚后撤了一步，把毛成推向前，说道：“这就是专家。”

司马林和陆教授听到赵刚的话，同时看向了毛成。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来回打量了毛成两三遍，陆教授伸手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赵厂长，就算没有专家，你也不用找一个半大小子来骗我们吧？！”

赵刚见毛成准备争辩，急忙拉了一下毛成，说道：“陆教授，无论年长年幼，知识是达者为先。我给你的配方就是他留下的。”

陆教授眉头皱了一下，看向了毛成，问道：“你是哪一所大学毕业的？！”

毛成回答道：“军蹲大学。”

“军蹲大学？！”陆教授嘀咕了两声，在脑中搜寻了一番关于这所大学信息，摇头道：“没有听说过这所大学。”接着问道：“这所大学是哪个国家的？！”

毛成回答道：“中国的！”

陆教授笑着说道：“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中国没有这么一所大学。”

毛成说道：“我从小在部队里长大。军就是军队，蹲就是住、蹲守。我是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面学习成长的，所以合起来就是军蹲大学。”接着毛成急忙岔开话题，说道：“这个配方绝对没有问题。如果要说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很有可能在材料的提纯方面。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些实验品？！”

陆教授和司马林对视了一眼，陆教授说道：“跟我来吧！”说罢陆教授转身向堆放废品材料的地方走了过去。

走到实验车间靠西面的角落，陆教授指着地上的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说道：“这些就是炼出来的废料。”

毛成走上前，蹲到了地上，掏出了匕，用匕敲了敲地上的废料。废料出了一阵阵沉闷的响声。毛成脑中不断翻着过去的记忆，明白了怎么回事，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找到原因了。”

不等司马林好陆教授开口，赵刚抢先问道：“什么原因？！”

毛成回答道：“炼制的时候，少加了一个材料。”说着毛成站了起来，走到了陆教授和司马林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本子，翻到了记录着材料的那一页，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钨没有加进去，或者是加少了。”

司马林想了想，轻拍了一下额头，急忙向实验车间外跑去。目送着司马林离去，毛成好奇的问道：“他怎么啦？！”

陆教授笑着回答道：“估计是他想到了怎么回事。我们就别去管他了。估计过一会他就会把重新炼制的材料送来。”接着陆教授开始对毛成进行试探性的询问。刚开始陆教授问的问题还很简单，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教授问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到后来，陆教授对毛成已经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眼中露出了学生对待老师的那种崇敬。

赵刚见这一老一少谈的如此投机，也不去打搅他们，笑着转身离开了实验车间。……

“炼出来了！炼出来了！”临近午夜的时候，司马林拿着一段刚刚炼好的钢铁，兴奋的边叫边向实验车间跑去。宁静的山谷，被司马林的叫声惊醒了。赵刚披着衣服走出了宿舍看到警戒的战士问道：“出什么事了？！”

战士回答道：“刚刚是司马工程师在叫。他说炼出来了。”

“什么？！”赵刚听到“炼出来”三个字，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急忙穿好衣服向实验车间跑去。

当赵刚踏进实验车间的时候，就听到司马林在向陆教授道歉。赵刚走了过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司马林说道：“赵厂长，钢铁炼成来了。”毛成把手中的材料递给了赵刚。

赵刚接过材料来回翻看了几遍，问道：“原因弄清楚了吗？！”

司马林苦着脸，看了毛成一眼，说道：“跟他判断的一样，少加了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