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小九九,孙易还不明白?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一个个身份显赫,而孙易身上穿的就是一件普通老板姓的长袍,加上他年纪轻轻,面孔陌生,自然会被这些眼高于顶的达官贵人所看轻。
只是孙易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大厅里的宾客越来越多,忽然众人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
“道临真君?这老头怎么也来了?”
“琼清宫不是跟雷轰门是死对头吗?怎么雷轰门的少门主办喜事,琼清宫掌教都跑来庆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琼清宫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道临真君和方门主也是各自立场不同,又没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现在琼清宫不复存在,两人自然是化干戈为玉帛。”
道临真君今天的打扮得格外骚气,浑身一袭绛紫色道袍,看上去既喜庆又显得华贵,他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跟他都是旧识,纷纷起立向他问候,道临真君也不摆架子,一一答礼,随后走到了孙易的身边。
“道临掌教!”
孙易桌上,那个相貌猥琐的男子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向道临真君问候,岂料道临真君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微微垂首,一脸恭敬的看着孙易。
“老板。”
“来了?先坐下吧。”
“是。”
道临真君坐在了孙易下首的一张桌子上,他这一坐,顿时让孙易同桌的几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了,道临真君是谁啊?天湖城的风云人物,地位超然,修为深厚,无论资历阅识还是辈分,在这个大厅里都是一等一的,现在,他居然没能坐上首席。
有人顿时起身了,“道临掌教,请这边坐吧。”
“不不,你们坐,你们坐。”
道临真君很客气的回绝了,就算他再牛逼,但跟老板一同坐在首席上,这像什么话?
那人有些尴尬的呆站在原地,见道临真君始终不肯挪座,只好悻悻的坐下。
还想着跟这前辈好好交流下修行的心得,看来这打算是泡汤了。
“青岩大师!”
“绿竹前辈!”
从门口走进了两精神矍铄的老人,璟月丫头今天穿得也格外的娇俏,乖巧的跟在两位爷爷的身后走了进来,人群惊呼连连,今天,天湖城的这些大佬们,全都来了!
“青岩大师的手艺,称得上是鬼斧神工!那青莲琉璃灯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令人心神向往,能制出如此珍稀宝物的人,方可被世人尊称一声大师。”
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斜视着孙易。
孙易只是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好茶。”
“哼,孙易!你在这里装什么装,你懂茶吗?”
璟月笑嘻嘻的闪到了孙易的身后,孙易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便被璟月给巧妙夺去了,她最擅长的如意幻魔手,却是怎么也提防不住。
“渴死我了,这茶的确不错!”璟月也不在乎孙易喝过,仰头一饮而尽。
桌上有人惊异了,这小丫头哪里冒出来的,既然是跟青岩大师一起,那必是名门之后,怎么她竟会跟这孙易如此亲昵得开玩笑,还同饮一杯?
“璟月,休要调皮,过来坐下!”
青岩大师在一旁轻轻叱喝。
璟月吐了吐舌头,又站回了青岩大师的身后。
“青岩大师!”
桌上有人又站了起来,“一年未见,大师越发精神了。”
“托福托福。”
青岩大师随口应付道,眼睛只盯着孙易,喊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喊,宛若晴天霹雳,在座的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个个不敢置信看着孙易。
这……这毛头小伙,居然是青岩大师的师父?
天底下离奇的事情多了,可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青岩大师,你称这位小兄弟为……”一个年长的客人皱眉问道。
青岩大师正色道:“大家可能不太了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孙易孙大师,就是我的师父。他帮我改进了青莲琉璃灯,又教会了我其他的工艺技术,我的生平所学,远不及我师父的万一。”
一席话听得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改进青莲琉璃灯?
还能教青岩大师手艺?
这尼玛哪里冒出来的妖怪啊!
“这么说,这位孙大师,也是一位工匠大师了?”有人插嘴道。
“没错。”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柯雪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孙大师有货真价实大师级证书!这大师二字,完全当得起!而你们今天进城时看到了奥格瑞玛城防体系,还有天湖旁的度假村,都是孙大师的杰作!”
人们的脸上的神色顿时变为复杂无比,既然青岩大师和小柯城守都这么说的话,那断然是真的。只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衣着朴素的年轻人,竟然是天湖城里最高级别的工匠大师,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人不得不重新审视孙易了,好在这家伙级别再高,也只是一个工匠。
“空越门常鹰常门主到!”
门口的管家忽然扯着嗓子高叫道。
“空越门!”
“常鹰!”
“他也来了?这雷轰门好大的面子!”
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顿时一讶,雷轰门虽然跟空越门有一定生意来往,但这两个门派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方如玉结婚,常鹰竟然会亲自参加婚宴?
在座的人都不觉低下头,重新估量起雷轰门,原以为在雷轰门受到重创之后一蹶不振,但现在有了空越门的支持,怕是过不了多久,又会东山再起!
很多人都在暗暗后悔,后悔没有带来更多更贵重的贺礼。
常鹰因为是从城外赶来,因此并没有提前送礼,而是找了一支运输队,把贺礼一同运来了,在门口排成了一条长龙,每辆马车上,都是披红挂彩,塞满了一只只红木箱子。
方震上前亲热的握住常鹰的手,“常门主!你这也太客气了!”
“你我两家结识二十几年了,之前也没能多走动,是老哥哥的疏忽。”常鹰满面笑容跟方震聊着,目光却是不住往厅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