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兴而去,悲愤而归。
不同于达成意向的霍震域,食指还打着石膏的李二少回到香港后,还得找个借口向他人解释自己的伤指。他也是标准的商人,即使还有年轻人的火性,但远比平常年轻人更理智。李家明扭折他的手指,狠狠羞辱了他,这一箭之仇必须要报,但不能打草惊蛇。那混蛋就是个妖孽,要是他起了提防之心,想报这仇难于登天。
这些东西,不用纵横商海几十年的父亲解释,李二少也早想清楚利害,自家有财力、实力,那混蛋也不差;而且汉华展迅猛,极有可能展成一个世界级的科技巨头。双方一斗起来,肯定是火星撞地球一般激烈,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可深感耻辱的李二少没想到,宠爱他的父亲没安慰他,反而为失去一个难得的投资机会而惋惜。
真没想到,李家明的应对办法会如此简单粗暴,连起码的涵养都没有。听完儿子的详细叙述,老超人感叹道:“阿楷,此人是天纵其材。”
这是怎么了?愤愤不平的李二少不满道:“daddy,您太高看他了吧?”
一点也不高看,年不过三旬能创下如此伟业,而且不骄不躁走一步看三步,关键时刻又能飞扬跋扈,不是天纵其材又是什么?说他是天纵其材都低估了,应该说是天生的枭雄。老谋深算的李超人暗自感慨,缓缓而言道:“他是早有预谋的,驱逐许晋锴不过是为了激怒你。你反应慢了半拍,他又再次出言不逊,目的还是激怒你,找理由羞辱你。
一来是减少分润者,二来是立威。时代不同了,内地虽然还是人治社会,但不可能再出现太祖那样雄姿英的伟人。此人善于收买人心,社会声誉极好,只要他显露出暴戾恣睢的一面,就没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是两败俱伤的风险去触怒于他。”
冷静下来的李二少早想清楚了,但依然心不甘道:“daddy?”
知子莫如父,李老超人也缓缓点头,赞同道:“商人求财不求气,但也不能只求财,一旦让人看到你的软弱,以后就会寸步难行。”
“您的意思是?”
“正面不行,那就迂回包抄。”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那混蛋只专注于高科技,根本就不碰传统产业。即使那混蛋的家里从事竹木加工业、食用菌种植,但相对于他庞大的科技集团来说,仅是九牛一毛。
还是太嫩了,老迈的李超人叹了口气,突然有种‘生子莫如李家明’式的寞落。
“阿钜”。
一直不作声的李家大少沉声道:“围剿华灏地产,我们需要的是找回尊严。”
老人欣慰地点了点头,二儿子浮躁了点,但大儿子成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