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不是我惹上了清水帮，而是清水帮惹上了我。老马，你跟我说实话，清水帮你到底了解多少？”

马步升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诚恳地说：“唐局长，听我一句劝，清水帮的事你最好不要再调查下去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看来这个马步升的确是知情人，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个清水帮十分忌惮。我冷笑着说：“马局长是怕我惹不起他们吧？”

马步升摆摆手说：“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必要。我知道，唐局是咱江海市的大公子，当年江海都是你爷爷打下来的，自然不会怕他们。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没必要非要去招惹这些人。清水帮的人员构成非常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有很多是亡命徒，惹上这些人等于给自己招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点点头说：“马局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要去招惹这些人，而是他们惹上了我，我总得搞清楚他们的老底。要不然两眼一抹黑，被谁打了黑枪都整不明白。”

马步升说：“唐局长如果这么说，那我先给你交个底，因为核心几个成员都跟清水有着这样那样的瓜葛，清水帮其实只是对外的称呼，实际上是几个利益集团和政治势力搅合在一起，联合起来干几件大事。”

我急忙问道：“干什么大事？”

马步升看了看门口，低声说：“我听说，唐山副市长死后留下的副市长空缺，清水帮这次是势在必得，他们要把清水县的县委书记樊东岳推上去当这个副市长。唐局长也清楚，今年市政府批了不少城建项目，主管基建的副市长可是个肥缺，手里管着几百亿的投资资金，谁不眼馋啊。”

我心里一惊，清水帮果然来者不善，野心勃勃，竟然有着这样的政治图谋。看来副市长的竞争比我想象的要惨烈的多，这次我加入副市长的竞选，势必和清水帮势同水火，想不跟他们过招我都不行了。

我惊讶地问：“这么说，你们清水县的县委书记樊东岳就是清水帮的大佬？”

马步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摇摇头说：“他也算不上，真正的老板还有另有其人，这个人的背景非常深，手眼通天，能量极大。所以我劝唐局你最好就此打住，不要再跟清水帮生冲突了，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冷笑着说：“马局长，如果你们清水县的县委书记当上江海市的副市长，那你们是不是也能跟着沾点光？”

马步升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说：“看来唐局长是误会我的好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清水县的干部都是一伙的？说句大实话，清水帮不是谁想加入就能加入的，我们这些人还入不了人家的眼，想要分一杯羹还不够格。”

我扭头看了看梁心芝，问道：“梁局长，据说樊东岳很器重你，如果他当了副市长，说不定会把你调到江海市去，那可真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梁心芝急忙解释道：“唐局多虑了，你才是我的顶头上司，他樊东岳就算是当上这个副市长，充其量不过是个傀儡，我才不会选一个傀儡当老板。”

我想了想，斟酌了片刻说：“不瞒二位，副市长这个职位，这次本人也是势在必得。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这次我想不跟清水帮掰掰手腕都不可能了。”

听到我这句话，梁心芝和马步升眼睛都睁大了，先一脸诧异地望着我，然后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