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说:“你就认命吧,一个烂泥塘里的小虾米,终究没能翻起太大的浪花来。你现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交代出幕后的主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休想!”奕君狂吼道:“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孙子死到临头还嘴硬,对付这样的人多言无益,我懒得再睁眼看他一眼,将目光转移到尼玛央珍身上。尼玛央珍走到多吉身边,用藏语和他交流了两句,两个人好像生了争执,尼玛央珍据理力争,但效果却不大。
最后,多吉和尼玛央珍应该是互相让了一步,由多吉带着人押着被捕的枪手,尼玛和吕贺在后面殿后,我跟着他们押着人犯出了院子。
然而当我们从院子里出来时,眼前看到的景象再次让我们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冒出一群体型壮硕的藏獒,这群藏獒像一群等待捕猎的狼群一样,从地面八方堵住了我们的去路。它们安静地或站或蹲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们,随时准备扑上来动致命的攻击。
在这群藏獒的后面,我们看到几名长着鹰钩鼻子的康巴汉子,他们每人手里牵着一只个头更高大壮硕的藏獒,用鹰一般犀利的眼神静静地望着我们。
面对数量如此繁多藏獒的围追堵截,连冷面男人吕贺也十分动容,惊愕地望着那几名牵着藏獒的藏人,脸色显得十分凝重。
这些藏民和藏獒都来路不明,我们事先已经给甘丹寺打过招呼,而且尼玛央珍还穿着警服,按理说这个村子的村民不可能主动围攻我们,可是眼前这几个不明身份的藏民看待我们的眼神很不友善,显然不是特意带着藏獒从家里赶出来欢送我们的。
对于藏獒的凶猛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停下脚步手持武器与对面的敖群和藏民对持。多吉上前一步,看着那几名牵着藏獒的藏民用藏语讲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问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堵住我们的去路。
多吉的身份在拉萨地区算是比较尊贵的,往往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就能把人惊走。那几名藏民却似乎一点都不怵多吉,其中领头的一个只是用藏语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沉着脸一言不。
我拉了拉尼玛央珍的胳膊,低声问她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尼玛央珍的神情也十分凝重,她低声说:“他们说让我们把人留下,自行离开,否则我们休想离开扎西岗村,而且他们还会放出藏獒攻击我们。”
这几个来历不明的藏人真是胆大包天,明知道多吉和尼玛央珍的身份,竟然还敢在甘丹寺下有恃无恐地攻击我们,而且看样子我们除了无条件遵从,连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虽然我们手里有枪,但这里藏獒的数量太多了,一旦开战对我们非常不利。藏獒的咬合力非常惊人,能一口咬断人的骨头,而且非常勇猛善战,不到力竭是不会罢休的。一个人被枪打死其实没多可怕,可怕的是活生生被狗撕成碎片,这种死法想起来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拉着尼玛央珍的衣角,小声说:“尼玛姑娘,把那把枪给我吧,好歹你得给我一件武器防身不是,我可不想被狗活活咬死。”
尼玛央珍轻蔑地白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要求,而是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对为的藏人用藏语说了几句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尼玛是在向对方声明自己的身份,以及他们这样做后果的严重性。
为的藏人鼻子冷哼了一声,面露不耐之色,松开了自己手里的藏獒,并且向这只体型超大的藏獒出了指令。那只藏獒训练有素,无声无息以惊人的速度扑向了尼玛央珍。
尼玛央珍大惊失色,关键时刻还算冷静,果断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砰的一枪射向这只藏獒的脑袋。也许是因为慌乱之下手抖,这一枪竟然没有打中藏獒的头部,而是射中了藏獒的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