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楼时正好赶上中午吃饭时间,老爷子和杨洋正坐在餐厅里进餐,看到我们进来,显得十分诧异。
老爷子也没有多问,起身抱过孙子,逗着孩子玩。杨洋不解地望着我问道:“哥,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感觉跟逃难似的?”
我苦笑着说:“跟逃难差不多了,哎,想我堂堂一个副市长,竟然被人逼到这份上,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这段时间小昭和孩子就暂时住在红楼了,你没事也帮小昭带带侄子,也算给你找了点事做。”
杨洋焦急地问道:“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一言难尽,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得闲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得了,我们先吃午饭,吃完了我还有事跟老爷子商量。”
其实从我们一进门,老爷子搭眼一看,就大概明白了,所以当着大家的面他连问都没问,指了指餐桌旁的几把椅子说:“都坐下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然后他转头对杨嫂吩咐道:“去拿几副碗筷来。”
李红有点难为情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爷子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挥了挥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快坐下吧。今天能见到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和李红在餐桌旁坐下,小昭很有眼色,跟着杨嫂进了厨房,帮忙拿来碗筷后又跟着杨嫂进了厨房用餐。
老爷子吃了几口饭,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去书房休息了,你们多吃点。”然后他把孩子交给李红,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我匆忙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碗筷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老爷子在书桌后坐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我把今天早晨生在家里的事大概给老爷子讲了一下,并把我的忧虑给他简单说了,希望他能尽快调两名训练有素的勤务员入驻红楼,从今天开始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
老爷子听完我的讲述,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怒意,不过好在他习惯了高压,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老爷子沉默片刻,强忍着怒意,低声说道:“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好吧,你说的我都同意,从今天开始孩子就住在红楼,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多年的官场磨练,老爷子的情绪基本上不会流露出来,面对再大的风浪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让人无法揣摩他的真实意图。然而这回老爷子罕见的动怒了,这说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老爷子做事向来稳重,几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就必然要致对方于死地,不给他留任何反扑的机会。江海官场的人都知道,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老爷子做事的基本风格。
我掏出烟,给老爷子点燃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宽慰说:“爸,你不必动怒,他们越是疯狂,犯的错误也越多,我们胜利的机会也越大。现如今我们虽然显得很被动,不过是权宜之计,避其锋芒而已。今天的事有惊无险,更何况李红抓住了其中一个人贩,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掌握他们更多的犯罪证据,等到证据足够充分,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老爷子说:“话是这么说,可我不希望家里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之前我一直隐忍,是为了顾全大局,可我们的退让如果让他们当成了软弱无能,那就必须给他们迎头痛击,把这些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老爷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脑子里早已有了计划,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所以才隐而不。望着老爷子坚定的目光,我感觉藏在自己胸腔中的激|情和热情也被激了,顿时雄心万丈。
“你有什么计划吗?”我问道:“说出来给我听听,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老爷子摆摆手说:“计划目前还不是很成熟,需要借势,明天我跟你三叔去北京一趟,一切行动等我们从北京回来以后再说。”
北京之行是老爷子和三叔前几天商量好的,这次进京非同以往,除了摸清楚更高层的情况,估计老爷子这次去是想请一把尚方宝剑。有了这把尚方宝剑护身,我们的反击将会更加犀利。
我兴奋地说:“那好,我留守江海,等着你和三叔的好消息。”
老爷子抽了口烟,抓起书桌上的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之后,他对着话筒说:“你安排一下,从现有的人选中挑选两名最精明能干的,今天晚上七点钟之前到我这里来,做我的勤务员,以后负责红楼的日常生活和安全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