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英嘿嘿笑道:“我帮三哥看的,你挑剩下的,我去给三哥说。反正他只要长得漂亮的,才艺都不挑。”
傅氏瞪了她几眼,不理她,塞了宝珠到她怀里。
雪英笑眯眯抱着宝珠跟着进了花园,她向夫人小姐们微笑点了点头。众人忙向她行了礼。
雪英坐那,看二十多位姑娘恭敬的上前与傅氏问答,羞答答的表演各色才艺,里面还真是人才备出。有诗文出色的,有擅琴的,有会双手写字的,有画得一手好画的,有擅长女红刺绣的,有上马能箭下马能烹饪的。
连能歌善舞的姑娘都有好几个,这大出雪英的意外。原来京中与别处不同,许多京官养着美貌的女儿,就为了送到宫中去争宠的。琴棋书画再好,也没歌舞吸引男人啊。所以京中养女儿的官家,如果女儿长得够美,就会特意请人教她歌舞。
宝珠看了一会就没兴趣,说:“都没姑姑厉害,没意思。姑姑我们去找玉珠玩吧。”
雪英笑着抱了宝珠起告辞,傅氏巴不得小姑快走。她干着帮丈夫选小妾的事,有雪英在场,真是全不自在。
傅氏送了小姑出门,又回去挑人。
雪英走到门房那,要了份访客名单。
到了文英家,见了花氏和玉珠。
花氏满面笑容迎上来,道:“今儿怎么带着宝珠来了?”
“我刚去大嫂那看闹,被赶出来了。”雪英笑道。
花氏大笑说:“我也想去来着,就怕她不高兴赶人。亏得你先去探了路,我就不用再去吃她的闭门羹了。”
花氏嫁到叶家,最不平的就是:她院里人满为患,傅氏那却干净得只她一人。现在见了傅氏这事,一直在家幸灾乐祸呢!
“你倒是狡滑。”雪英调侃道。
“你给我说说,那边怎么样的况?”花氏的说。
“那场面可真是闹。”雪英笑道。
“你快说啊,急死人了。”花氏说着,示意玉珠带宝珠出去玩。
“大嫂跟考官似的坐在中间,几十个夫人们心怀忐忑的坐在两厢。那些小姐一个个走到大嫂前行礼。大嫂呢,就冷着个脸,将她们从头看到脚,看得那些可怜的小姐一会脸红一会脸白,全都发抖。”雪英说着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哈哈,后面呢?”
“大嫂就问她们是谁家的女儿,行几,读了些什么书,平时玩什么,有什么朋友,喜欢什么吃食衣服首饰。愿不愿到国公府来等等,问得可仔细了。”
“问这些做什么?”花氏不解的问。
“大嫂是想通过问这些,了解下姑娘们的为人吧。”雪英笑道。
“问这些就能知道别人的为人?”花氏奇道。
“呵呵!”雪英就呵呵了,花氏你是不会知道,傅氏问几句那肯定就知道了。傅氏多精的人啊?
“那后来呢?”
“问完后,姑娘们就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给大嫂看啊。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烹饪刺绣,作诗跳舞都有,看着可好玩了。要不是宝珠拉我走,我还想在那看呢。”雪英略带遗憾的说。
“哎呀呀,真可惜,我真想去看看。”花氏拍着大腿惋惜的说。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文英回来了。他是听说妹妹来了,推了外面的酒宴,特意赶回府的。对文英来说,天下哪位客人也没妹妹重要,天大地大妹妹最大。
“哦,我们正说大嫂选侧夫人的事。”花氏笑着迎上去,帮文英脱了外袍和披风。
“哦?你们去看过了?”文英问。
“我没敢去,雪英去了,被大嫂赶出来了。”花氏咯咯的笑道。
“怎么样?”文英向妹妹一挑眉。
雪英会意,笑道:“全京城最出色的姑娘都去大嫂那了,那些姑娘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一个比一个有才。”
“那也不一定,保不准东宫那才是最好的呢?”花氏说。
“不可能,好的肯定得先让大嫂挑。”文英笃定的说。
花氏惊讶的咦了一声。
“无论从未来自家发达的角度考虑,还是为女儿考虑,大哥才是首选。”文英笑道。
雪英微笑着点点头。
花氏一头雾水,在她想来,要比权势肯定是公公那边权势大啊。婆婆又老了,去那边才容易得宠啊。
“要为女儿着想,大哥才二十从头,正青年少。父亲四十多了,老了。二来,大哥只有一子,嫁进去如果运气好,很快就能诞下儿子,从此在府里地位就稳了。父亲孙子都有两个了,我们三兄弟都封公侯了。你家姑娘再能生儿子,生得再多也不值钱了。”文英说得很直白。
花氏这回明白了,转念一想又不服的说:“太子权势才大啊!大哥也得听太子的。就不许人家卖女求荣啊?”
“嘿嘿,父亲只怕要当一辈子的太子。武朝真正的第二代皇帝会是大哥,从长远考虑,嫁到大哥府上才是最赚的。”文英坏笑道。
“父亲当不上皇帝吗?”花氏吃惊的问。
“祖父好权,轻易不会放权的。他是宗师,起码能活个一百岁。我估计他不到八十多岁,精力不济了,他不会想放权的事,到那时父亲已老了。”雪英解释道。
“祖父就是这样的人,一生把权力抓得死死的。”文英撇嘴道。
花氏算了一下,祖父八十岁放权的话,公公六十多了,当皇帝也没意思了。最多当几年,估计就会传位给大伯。那时大伯刚四十出头,正好合适。她啧了一声,说:“你们想得真远!”
雪英和文英无语,也就花氏没想这事。满京城的文武百官,谁没想过这事?不然,哪那么多官家小姐不顾体面送上门任由傅氏挑选?那是选侧夫人吗?那是选未来的皇帝妃子。
在许多参选的姑娘看来,权国公年青英俊,武功高强,屡立战功,是世间少有的英雄,更是未来皇帝。这种夫君千年难遇!宁可在权国公府当小妾,也比在东宫当侧妃强。
姑娘们觉得,对付年青没经验的傅氏,总比对付经验老辣的太子妃容易些。
这其实真是错觉,傅氏比李氏精明多了。等她们真进了权国公府,才会知道傅氏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