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不是温凉妍,温凉妍还在外面和夏葵逛街喝咖啡呢,不会躺在这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病人,她被人砍了一刀,需要他的救助。
他以前从来看不起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但是他现在只能依靠这种方法,才能使自己的情绪好转,才能给温凉妍缝针。
她后背上的刀伤,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失血过多才是导致她昏迷的原因,但是这个流血量还没达到输血的规格。
他将一针麻醉剂,推入她的体内,仔细的清理这伤口,细银色的针在密密麻麻的缝着,每一针,每一次穿过皮肉的声音,都是对萧煜最大的考验,足足十七针,终于到了最后一针,用剪刀剪断了白色的丝线,他如释重负,却也红了眼眶。
“对不起,又没保护好你。”
他守在她身边,没有过多的动作,等着她从昏迷中苏醒。
萧煜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方瞬间接通。
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阴森恐怖的事情,情绪太多早已被省略,“找到在少管所附近打架的人,我要他们一只手。”
“老大,少管所旁边没监控,而且小路多。”
对面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靠,一人一只手,这他娘的是犯什么事情了,惹的老大这么生气。
“自己想办法,天黑之前我要见到。”萧煜的语气像一月的寒冰,冷意直通人的骨髓。
他要见到的话,就连重新接上这个念头都直接给人家打消了,只能终生残疾。这一句话里的重点词,貌似还有天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火速带着人动了起来,都已经四点了,离天黑好像越来越近了。
他坐在她身边,替她顺了顺垂下来的发丝,因为是背部受伤,所以只能趴着,安静的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却脆弱。
前几个小时还能活蹦乱跳的在撒娇,现在……
他转身到了客厅,眉头紧锁,原本干净的眼底现在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毫不避讳的吐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云雾缭绕。
将烟头碾灭了之后,才又回到温凉妍的房间,这次仅仅是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影靠在门旁边,暖黄色的斜阳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温凉妍像是不满一般,皱起了眉头,眼睛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感觉浑身酥麻,没有一点力气,想起来自己去接温乐晓,然后被别人砍了,接着她让温乐晓给萧煜打电话,后来她就昏倒在车上。
这么一想就把所有的剧情连贯起来了,真是天才。
那萧煜去哪了?
她往后一转头,看见萧煜倚在门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她缩了缩小脑袋,连忙把眼睛转了回去,这样挺好的。
萧煜见她醒来,迈开长腿向她走来,语气不善,“还疼吗?”
“不疼。”
“现在麻药劲还没过,过了就开始疼了。”
“那现在开始疼了。”
“忍着”
“……”
“越来越有出息了,都敢学人家打架了?”
“……”
“以前扎半个小时马步,都能哭的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