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营,献俘,表忠,归附,韩信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知道正值冬日,杭锦的冬原安置不了半个草原的部族,打一开始就只让各族族长携族中贵人,各户当家去磴口大营表达归附之意。
他们的部族依旧留在草原当中,随着初雪,这会儿可能已经开始如往常般冬迁了。
李恪也没有在他们身上费太多心思,只简单说了几句鬻爵内迁的原则,连宴也不置,转手就把他们交给了陈平,登记家产,议定去向。
随后,江隅上来拜见,也不说战马的事,张口就打起了韩信的小报告。
“将军,您那军师究竟是何处寻来的贤才”
“陇西李氏,怎么了”
“李氏”江隅震声一惊,“居然是将军同族”
李恪眯着眼,对江隅的表现半点不信。
江隅可是宗室的年轻人中数得上的精英,里里外外消息来源不知凡几,哪可能探不清韩信的来路。
可知道归知道,正式渠道上李恪还是要配合的,所以他认真解释“信求学于陇西,得国尉所重,许以贵女,是国尉的贤婿。至于我,我出身楼烦李氏,祖源在赵郡,算远亲,不算同族。”
江隅恍然大悟的模样“贵门所重,难怪如此。”
李恪挑了挑眉毛,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怎么你了”
江隅敷衍地一拱手“几十日前,将军三道将令委我等以重任,我与敖君、布君便相约去此人帐中会商。将军可知,他与我等说了甚”
“甚”
江隅清一清嗓子,无缝转换出一张谁都欠他半镒金的臭脸“尊上的将令你等也听到了,自今日起,由我代尊上主持军务。你等当唯我将令是从,不得质疑,不得怠慢,不得自行其事,妄坏局势。若有人违此三事,便自戕首级,交予尊上去罢”
李恪心悦诚服。
军神仍是那个军神,仍是那个及至死时,依旧人嫌狗不待见的傲气军神
这韩信的情商,怕是负数的吧
情商跌破下限的韩信用高破上限的智商为库不齐之事盖上了收官的火漆,李恪书报于咸阳,称河间平靖,请实边万户。
他将报书封上印信,急送咸阳,转头就召集河间军军侯以上佐将,河间郡丞以上佐官汇于磴口,定议真正的河间军开发规划。
第二日清晨,三通鼓落,群贤聚齐,李恪让田横与柴武清点人数,除韩信、季布、乌鹤敖及下属主要将兵兵侯未至,全员到齐。
李恪与扶苏共座于正席,二人对视一眼,扶苏开口“赖信君高智,诸尉用力,库不齐诸部平定,今日草原,再不见悖逆之牧人。”
台下一片惊呼接耳,都没想到这个消息会来得如此突然。
李恪竖起指节敲了敲几,议论立止。他环视堂下,接过话头。
“甭管信君是怎么做的,反正现在的库不齐只剩我们一家,去岁百三十七部,七十三部为俘,五十四部归附,七部族灭,还有三部不知所踪。他们皆是小部,掀不起浪,故,库不齐平靖了。”
李恪的话听来就真实多了,从三十四年开始,一年多的剿平众人皆有参与,虽用兵不多,大战绝无,但其中用计用策,他们便是没有参与也有耳闻。韩信定音,从全局而言,其实是水到渠成。
这种阶段性的胜利自然让人感到兴奋。
李恪脸上挂着淡笑“平匪易,治患难,陛下新设河间郡,将我等调来这荒僻之地,为的就是将库不齐真正纳入朝廷管辖,行秦法,尊秦统。”
“今日会商,所议之题便是治。”
众贤拱手,齐声唱“唯”
李恪抬手示意,田横下堂一把扯开堂中绸布,一座十步见方的精美沙盘显露出来,山川河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