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好运不常在!在战乱的地区,安全是一种奢望。
正当加沙市内的游行活动如火如荼时,加沙市区的远郊却传来一阵短暂而急促的火炮闷响。
“别担心,这不是在轰击城市。”
久经战阵的乌曼只靠听声响,便推测出了炮弹的落点。炮击的位置距离加沙市区还有一段距离,那里没有埃及军队驻防,想必是以军正在调试火炮。
在失去了203毫米以上的大口径火炮提供的射程优势后。以军除了增加了几架战斗轰炸机参与对加沙地区的袭扰外,敌人的地面火炮部队,似乎并没有做好冒险的准备。
有了上次被乌曼率队突袭的事例后,以军再也不敢贸然的把手中所有的155毫米火炮,推进或者部署到前端。
不过,以军还是想了很多办法来增加火炮的射程。这次炮击的落点,比之前的落点要靠近市区很多。乌曼猜测以军可能是把几门火炮,拉到了高地之上,利用高度的优势来增加射程吧。
还好,在这个时代火箭增程弹还是一件刚刚出现的新鲜玩意。而这种不太成熟的武器,美国才刚刚把火箭增程弹列装到的师属高射速型迫击炮部队中。
总不能为了援助以色列,美国把自己手中的大杀器送给以军吧!更何况美国的高射速型迫击炮,全世界只有美军一家拥有,其他地区别无分号。
这个时代,美国还是在乎脸面和道义的。联合国通过的决案,无论是否对美国有利,最起码美国还是会在表面上做出尊重的姿态。哪像现在,什么脸面,什么道义!美国的口中唯有利益!
利益啊,利益!多少罪恶由你而来!
回到军营内,霍林沃斯女士将外套还给了乌曼后,便抽出椅子坐到打字机前。可十几分过去了,她却是一动不动,显然她沉思了很久,想必是对之前的几名宗教人士仍然是心有余悸。
宗教人士组织的游行示威活动在埃及国内蔓延开来,乌曼怀疑教长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埃及王国发声,以反抗不公正的国际舆论吗?想想也就明白了,爱国是假,夺权才是真的!
“他们都是一群虚伪的人,张口就来,我们是兄弟。也不想想谁跟你是兄弟啊?”乌曼坐在霍林沃斯女士旁。回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却突然下意识的想到了穆兄会的身影。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口吻,同样都是在裹挟民众.....
“我真是不知道总司令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宗教人士掌握了政权,埃及会变成什么样的国家吗!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可能导致的后果吗!”乌曼对着霍林沃斯女士诉说道。
“也许......你的总司令是真的没有想过。我曾经采访过他,他像是位有着非常虔诚信仰的信徒。在采访期间,他也坚持诵经朝拜。”提到了埃及远征军的总司令,霍林沃斯女士一句无心之言,却引得乌曼连番感叹。
只见乌曼丝毫没有顾忌,直接向霍林沃斯女士讲道“原本我以为指挥我军打仗的将领,幻想着他会是一位三流的将领。会签发朝令夕改的命令,打仗中总是战与和摇摆不定,但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了错误的所在。他的才能是一流的,绝对是一流的神棍!”
“神棍?你的比喻很有意思。”霍林沃斯女士难得的笑了笑,掩着嘴唇笑道“在背后评价你的将军,难道你不怕受到责罚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受到惩责罚?难道是因为我在别人的眼里就是怯战派的领袖吗!你要知道战争要是输了,他就是历史的罪人,将来是要被全国人民公审的啊!“乌曼无奈的摊开双手,对着霍林沃斯女士说出了一些心里话。
“抱歉!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并不友好,对我也不友好。尤其是这片土地对于你这样的女性非常不友好,你又为何执意要在这里做着危险的事情呢?”乌曼拉着霍林沃斯女士的手,想想两人这些日子所经历过的事情,在友谊的促使下乌曼就不由得感慨而发。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难道这不是我天生的权力吗?如果我不去做,英国就永远没有女性会做这件事”霍林沃斯女士没有挣开乌曼紧握的双手,而是倔强的说道。
“自由?”乌曼松开了霍林沃斯女士的手,在她面前挪着步子说道“你们所讲的自由,讲的是强者自由,而不是弱者的自由。弱者是没有自由可言的。而且要知道,自由与平等相背离,越是讲自由的国家,往往就越是不平等的国家。而战场不讲自由和平等,只讲输赢!”
听到乌曼所言,霍林沃斯女士颤抖的站起身来,她质问乌曼道,“你是想说,战场中只能由男性决定吗?你这个娶幼女为妻子的男人会明白女人的力量?你可知道在我的国家,女性的地位有了极大的提高吗?”
素质三连,其实乌曼也会。只不过乌曼在穿越后难得遇到一个女子,对于自身权益会有着如此执着的信念。虽然她的逻辑并不完美,价值取向也不真诚,但她思想却是如此的可贵。
走在时代之前的人,一定是要付出艰辛的探索者。对于这样的探索者,乌曼自然是心心相惜。
因为在霍林沃斯女士的身上,乌曼难得的看到了现代的身影。
乌曼没有否定霍林沃斯女士所提出的质疑。女性当然拥有在战争上进行访问的自由。
但是,乌曼还是以朋友的口吻说了一句“我能看到西方所代表的进步性,但是西方学习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念。最初女性的权利是讲自由劳动的权力,这是苏联站在集体的角度,社会的角度上来讲,而我认为女性的权利是构建在个体服从集体的前提之上。”
“所以你要讲什么...”霍林沃斯女士疑惑问着乌曼,像这样的理论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明明只是一位普通的阿拉伯少尉,为什么通过交流会产生一种社会学家的印象呢?
“执着与不属于自身的价值观,又强行嫁接没有社会基础支持的价值观念,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霍林沃斯女士,如果你真的要践行你的理念,在此之前还是听从我一句劝告吧,离开巴勒斯坦吧!”讲了这么多句,只有最后一句是乌曼的肺腑之言。
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可这注定的结局却对乌曼而言是场未知的挑战。乌曼摸着口袋内的部队调动命令,显然他想在离开之前劝说霍林沃斯女士前往一处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