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秀对山口教房的反应是看在眼里,顿时了然,果然是识时务者,也是目前战国时代,大多数家族能够维持家业的套路,就是极力依附强者,
然而,这种依附是有一定弹性的,是以保住家业为前提的,否则,若是没有满足家臣的需要的话,难以保证忠心了,恐怕随时都可能叛变或脱离而去,
这也是信秀给予知行四千石的原因了,这就是一种常规的安抚手段,
不过,毕竟山口家实力受损,加上信秀也确实又很看重鸣海城的位置,有些割舍不下,于是又说道,
“山口大人,不知面对松平清康的这次攻城,城内损失如何?”
“回禀主公,损失惨重啊,死伤过半,目前剩余的足轻也是人人带伤啊。”教房顿时卖起惨来,这是想要博取同情。
信秀根本不理所谓的损失,话题一转,说道,“如此说来,若是三河松平家再次来攻的话,山口大人还能继续守住城池吗?”
“这个,”教房内心一惊,明白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山口家就要被灭了,“主公,估计是无法守住了。”
“看来山口大人还是明白形势的,不知可有对策?”信秀眼神灼灼的看着教房。
教房立刻明白了信秀的言下之意,“臣下已无对策,请主公援助。”
此乃顺势而为,以目前的局势,山口家损失惨重,可以任意揉捏,借此威逼教房说出求援的话语,而织田家可以名正言顺的派出军队入驻鸣海城,从而顺理成章的纳入管辖,却没有名声上的后患,
信秀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就派一个备队足轻来帮助山口大人,如何?”
“多谢主公。”
“好,”信秀看向身后诸将,顿时有了计较,“佐佐政次大人。”
“主公,臣下在。”
“就由政次大人率领一百足轻,帮助山口大人守住鸣海城,可否明白。”
“是,主公。”政次兴奋的回道。
佐佐政次也算是佐佐家臣服织田家的人质,但因为武力不错,很受信秀看重,给予这个任务,可以说是变相的解除人质关系,也可以起到拉拢佐佐家的效果,此乃一举两得,
信秀又对教房说道,“山口大人这回损失很大,那么就将缴获的这批装备挑出一百套,用来加强防御,如何?”
“多谢主公赏赐!”教房本来还有一点担心,但因为这份厚重的赏赐而烟消云散了,
这可是相当于一百个有甲武士啊,完全超过了本来的损失,反而还赚了,可谓因祸得福了,所以,这绝对是真心感谢,两厢比较,内心觉得从属于织田家或许更有利吧。
眼看太阳落山,大军只能留守一夜,山口教房立即识趣的前去安排宴会,来宴请织田信秀以及诸将,麾下足轻也有安顿,
信秀带着政秀与诸将,随着教房进入天守阁,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
第二天,安排好后续,信秀率领大军离去,在路上,政秀突然提出建议,
“主公,虽然鸣海城臣服于我织田家,但是,毕竟不是直辖,还是有着少许不便,不能做到如臂指使啊。”
“政秀之言有理。”
“鸣海城只能作为一个屏障,起到防守的作用,但是却无法主动出击。”
信秀无奈道,“是啊,这也是我军为何不继续进军,夺回沓掛城的原因了,因为相距遥远而难以防守啊。”
“是的,主公,哪怕夺取了沓掛城,对目前的织田家来说乃是一块飞地,那是很难防守的。”
信秀补充道,“又要面对清康随时的攻势,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暂时只能放弃。”
“是的,主公,不过,既然清康已经夺取了沓掛城,相当于有了一座桥头堡,这对我织田家的威胁实在太大,也不得不防啊。”
“嗯,政秀可有对策?”
“虽然已经有了鸣海城顶在最前,不过,还是有些远了,不利于救援,所以,主公,不如本家在热田之东,再筑一城,如何?”
信秀眼睛一亮,笑道,“政秀之策甚妙啊,这样可以做到互为犄角,也进一步加强鸣海城的防守,互相之间可以随时救援,如此一来,哪怕三河之龙松平清康再厉害,也没有办法了吧。”
“主公之言有理,这一方面确实是加强了对三河松平家的防守,另一方面,也是进一步守护热田町,从而保证了商路的安全,关键的是,这座城池乃是我织田家直辖,有利于控制啊。”
“很好,有这样一座城池,也是符合我织田家的战略大局,那是有利于进一步控制爱知郡,好处多多啊,再说,建一座城池,对本家来说不算难事,资金上完全足够,如此,当然是越快越好,等回到本据那古野城,请政秀立刻安排此事。”
“是,如此,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那就是城池的名称,请主公赐名。”
“是否急了一点,还没有仔细勘察地形,等回去之后再说,如何?”
“主公英明,是臣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