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庆东选择了中午请梁彬他们吃饭,就是想要在吃过饭之后,再安排一些娱乐活动,以想着把双方感情拉近之后,能以较低的价格把这些资料买过来,一举办成这件事的。
但是,由于今天中午吃饭的过程中,梁彬的表现实在让陈庆东厌恶,而且,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别的打算,所以吃完午饭以后,陈庆东便婉拒了梁彬想再跟他谈一谈的意思,以需要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为由,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以后,陈庆东问道:“长松,玉琴,对于刚才的事,你们怎么看?”
吕长松想了想,先说道:“陈书记,说实话,我有点没看懂。”
“没看懂?”陈庆东微笑道,“哪里没看懂?”
吕长松大着胆子说道:“陈书记,我没看懂你的意思是想继续跟他谈,还是不想跟他谈了?”
陈庆东没有回答吕长松,而是又问杨玉琴:“玉琴,你怎么想的?”
杨玉琴则一味的拍马屁道:“陈书记,我知道你肯定有了全盘打算,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陈庆东淡淡一笑,说道:“不管咱们镇的金矿情况是好是坏,今天梁彬说的那个价格,咱们是肯定无法接受的。咱们今天再待这儿一天,看梁彬他们还没有没有什么话说,如果没有,咱们明天就回柳林,如果他们这资料还想卖出去,就让他们到柳林找咱们来吧!”
陈庆东定了调子的事,吕长松和杨玉琴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
陈庆东又说道:“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你们两个要是想去逛逛,或者买什么东西,就去吧。”
“陈书记,咱们一块去逛逛吧。我看你的手机型号有点落后了,昨天我在商场里看到很多新式的手机,你也正好换一个吧。咱们镇的财政虽然不富裕,但是给手机配个新手机还是绰绰有余的。”吕长松说道。
陈庆东见吕长松也在主动对自己示好,心里很高兴,不过他是不会用财政的钱买手机的。现在一个普通的功能手机动辄就要一两千,好一点的甚至要五六千,单从金额上看,都已经达到了贪污立案标准了。
虽然这在单位上也不算什么事,差不多每个单位的领导都会用财政的资金买手机之类的东西,最后以办公经费的名义冲掉就行了,就算是纪委的人知道这事也不会查的,差不多这就已经成为了领导谋点福利的潜规则了。
不过,以陈庆东现在的身价来说,他是当然不会把一个手机放在眼里的。所以,这虽然是一个默认的潜规则福利,陈庆东也不想要。
于是陈庆东便笑道:“谢谢长松的关心啊,不过手机我就不换了。我对手机要求不高,能打电话就行。而且我还有点恋旧,这个手机已经用了一年多,天天在身上形影不离,都已经用出来感情了,所以我用他再战几年吧!”
吕长松便感叹道:“陈书记真是太节省了!”
杨玉琴则更进一步的恭维道:“要是咱们国家的干部都有陈书记这样的素质,还何愁咱们国家腾飞不起来?”
陈庆东听的有点肉麻,笑道:“长松,玉琴,那你们就自由安排时间吧。今天晚上,我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就不跟你们一块吃饭了,咱们随时电话联系吧。”
送走了吕长松和杨玉琴之后,陈庆东从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帆布包,拉开帆布包的拉锁,从里面拿出来了六本已经泛黄的旧书,每一本书上面都写着这么六个字:傅孟真先生集。
傅斯年,字孟真,山东聊城人,是五四学生运动领袖之一,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古典研究专家,教育家,学术领导人,曾任北京大学代理校长、国立台湾大学校长。
在民国那个风起云涌、英雄辈出的年代,傅斯年正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陈庆东手中拿着的这一套书正是傅斯年的文集,几乎汇集了他这一辈子的重要著作。而且,这一套书还不是普通的书,而是在1952年由傅孟真先生遗嘱编辑委员会出版的一套限量版文集,如今半个世纪的时间过去之后,流传于世的已经不多,在社会上流通的就更少了,对那些有收藏旧书爱好的人来说,可谓是十分珍贵!
陈庆东是有一次在胡老七那里闲玩的时候偶尔现的,他当时正想着来景江见傅文轩的时候,应该送给傅文轩点什么礼物。
对于傅文轩这样的人,陈庆东知道,给他送钱或者是送什么高档的东西,傅文轩是不会要的,自己要是这么做了,只能起到反作用。
但是,如果什么东西都不拿就去找傅文轩,显然也是不合适的,这牵扯到礼节和尊重的问题。
那几天,陈庆东为了如何给傅文轩送礼的事,可谓是困扰不已。
当他在胡老七的古玩店里偶然看到了这套泛黄的《傅孟真先生集》的时候,陈庆**然眼前一亮!
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傅文轩有个爱好,就是收藏旧书,而傅文轩的老婆同样也喜欢收藏旧书,尤其是市场上不多见的又有历史沧桑感的版本,就更是他们的最爱!
所以,陈庆东想到,如果把这套《傅孟真先生集》送给傅文轩夫妇,他们绝对会非常喜欢!
除了这套《傅孟真先生集》本身的价值之外,傅孟真、傅文轩,两个人都姓傅,说不定,他们之间还真的有什么家族渊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