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八骏图(1 / 1)

姬然与屠牢告别,离开了造纸作坊。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顺便向屠牢求了一幅画作。这幅画作,姬然倒没敢让屠牢再来一个后印象派,而是工工整整地来了一幅八骏图。八匹骏马,神态各异,惟妙惟肖地跃然在那纸张之上。

既是来造纸作坊遛了一圈,姬然当然又顺手拿走了一捆纸张,和十来支铅笔。

有了这些东西,以后谁还用兔皮啊?还有这铅笔,嗯,也不错,比直接拿碳棒,染得满手乌黑,好的太多了。

只是,一想到铅笔,姬然心中却又有点儿不甘。这个时代,直接就从铅笔用起,这,这会不会对那博大精深的书法艺术造成极大的伤害啊?

嗯,待有了时间,还是要把毛笔和墨给捣鼓出来!振兴传统文化,人人有责嘛。

不过此时的姬然,倒是没有心思去研究笔墨纸砚这些文化用品。

等了这么久,总算把秫秫给大量种植了出来。现在的姬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把酿酒作坊给建造起来!

该是把高度白酒给酿造出来的时候了!姬然心中暗想。

不过,一想到白酒,姬然便忍不住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好久没有喝过那种正宗的白酒了。想啊,好想喝。现在就想喝!

说到酿酒,姬然倒不是外行。在姬然小的时候,他的外公便会酿酒。那时候,每到冬日农闲的时候,他外公便会在自家用小窖酿酒。

那时候,外面天寒地冻的,而蒸酒饭的锅房里却温暖如春,于是姬然便喜欢猫在锅房里,一边看他外公酿酒,一边听他说这酿酒的门道,顺便还可以抓上两把用纯秫秫蒸成的酒饭塞在嘴里。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姬然便将这酿酒的技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这酿酒核心的技术,无怪乎两点:一是制曲。没有酒曲发酵,是无法酿出白酒的;二是蒸馏。之所以后世可以酿出高度的白酒,其根本就在于蒸馏。蒸馏的过程,其实也就是酒精提炼的过程。

为了酿造白酒,姬然在两个多月前,便以小麦为原料,开始了制曲工作。

制曲是一个复杂而又漫长的过程,需要准备好原料,而后再润水、堆积、磨碎、加水拌和,然后再装入曲模,再踏曲、入制曲室培养......,直至出曲。

如今,成品曲已制成,现在对于姬然而言,已是东风具备,只待万事到位。得赶紧得把窖池、蒸锅等一切物事准备妥当,方可开工酿酒。

于是,姬然又再一次找到了太豕,不为别的,还是让他给安排人手,来建造这酿酒作坊。

对于姬然层出不穷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太豕已经麻木。你是老板,你说让干什么,那就干什么。不过,还别说,这位老板虽稀奇古怪的点子不少,但似乎也都挺靠谱,到最后,也都能被他给捣鼓成功了。

将酿酒作坊的事情安排妥当,姬然便去了一趟莘城国主府。

这一次,姬然去国主府,却是给姒娈国主送礼去了。

一般人送礼,都是偷偷摸摸,寻一个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而姬然这一次,却恰恰相反。他却选在了百官上朝的时候。

却说,那姒娈国主,正在国主府议事大厅里,与下面的百官们商量着来年推广一年两季种植之法的时候,忽有护卫来报,姬家庄少庄主姬然求见。

嗬,正说着他的一年两季种植之法的事情呢,他就来了。正好,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

于是,姒娈赶紧召见。

姬然怀里抱着一个长条形布袋,走进议事大厅。

走进议事大厅的姬然,只是简单地向那众百官点了点头,而后便将那布袋放在了地上,这才躬身向姒娈施礼。

姒娈笑呵呵地向姬然摆了摆手道:“然儿无须多礼。不知你今日来国主府,所为何事啊?”

姬然朗声道:“然儿来给国主送礼来了。”

“送礼?什么礼物?快,拿来看看。”姒娈好奇地说道。

姬然将放在地上的布袋打开,轻轻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幅画卷,双手奉上,并说道:“我姬家庄有一位奇才,能绘万物之形,且不失神韵。今日特向那奇才淘来一幅骏马之作,特献与国主品鉴。”

姒娈闻言,心中大喜,忙命下人将那八骏图打开。

那百官闻言,也是好奇,纷纷上前围观。

不看则已,众人这一围观,便立刻想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嗯,好美啊!”

“嗯,太像了!”

“嗯,这马儿画的是好看,只是,这,这马儿是画在绸布上的么?这,这是何物,却不像是绸布啊?”

终于有人问到了点子上。姬然向那好奇心甚重的家伙望了一眼,并报以会心的微笑,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此物并非绸布,而是纸,是专门用于写画之用。”

终于把问题引到了点子上。当然,众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纸张之上。

“纸纸为何物啊?”

“这东西,专门用来写画用么?”

“这纸,是如何得来的啊?可是天降神物?”

众大臣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姒娈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纷纷,而后问道:“然儿,你来说一下,这纸究竟是什么”

姬然恭敬领命,而后道:“古人无文字,每有大事记,则只能口口相传,又或是,以绳打结而记。然,结绳记事只记其数,不记其实,久而久之,则结绳记事者,尚不知结绳所记为何事。轩辕黄帝时,有下官名为仓颉。仓颉观鸟迹虫文,创造文字,以代结绳。自此,文字方兴,代代相传。至我大夏,则为夏篆。”

姬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现如今,夏篆盛行天下,能写读夏篆者,不计其数。然,夏篆虽兴,奈何书写艰难。以往夏篆,多刻于铜器、石片,甚至于甲骨之上。每欲书写,非刻刀所不能为也。”

姬然的话,引起了百官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

想来也是。这在座的百官,哪一位不识夏篆?然而,认识归认识,这平日里,自己想要写上几个字,除了拿根树枝在地上画上一画,倒确实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法子。

姬然看着那相互窃窃私语的百官,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姬家庄有位名叫屠牢的庶民。屠牢天资聪慧,爱好绘画。只是,以往屠牢在绘画之时,因无处可画,于是便终日里抱着一块石板,用那碳棒在石板上作画。然而,石板终究过于沉重,久而久之,屠牢便深感石板作画之不便。有一日,屠牢突发灵感,便用那碎麻麦草打碎浸泡成浆,而后摊匀晾晒,之后,便制成了这纸张。于是,也才有了这幅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八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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