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平卢城中不知不觉两个月便过去了,在这两个月里君井澜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守在秦月遥身边。君井澜在这段时间里还给家里写过一封信,跟家里人说了自己和秦月遥私定终身的事儿,本以为家人可能会十分的反对或者生气。但君井澜的父亲在给他的回信中却狠狠的夸了他一番,认为君井澜很有出息,不仅取得了国子监进学的资格还为君家添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媳。君井澜的父亲在回信中说已经带着全家人到秦月遥的家里递了彩礼各项,而且连虫龙国白蛮部的头人们都一起去了,而秦月遥的家人也接到了秦月遥写回去的家书,秦月遥本来也并未订有娃娃亲,所以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秦月遥的父母对这桩婚事也表示了同意,觉得爱女和君井澜也是一对佳偶。但是家中父母是肯定有些生气的,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连父母都不知会一声便私定了终身这放在哪里都是有些不妥,但一想到君井澜也是入了三甲的学子便也释然了,但要求二人必须找时间回家补办明媒正娶的婚礼。而君井澜在写回去的家书中对折青山遇袭这件事儿只字未提,并且也不准秦月遥在家书中提起。毕竟这关系到秦月遥的名节,越少人知道越好。至于当事人之一的段起延在一起经历这种种之后与君井澜也如同兄弟一般了,更是不用担心。
做完了这些,秦月遥的精神也越来越好,已经可以出门走动甚至骑马了。
南宫契作为粗糙汉子的代表又是南平边军驿的统领身体自然也是倍儿棒,两个月时间已经恢复得生龙活虎,绝对不会再发生诸如跃楼之类的情况了,段起延在这两个月中除了每天去看看君井澜,南宫契便是找邢九喝酒耍疯也是玩得好不自在。
这日身心皆休养好了的四人又聚在了一起,决定趁夜色到这平卢城中的安业坊游玩一番。据说这安业坊乃是平卢城中最繁华的所在。
“走了,走了,走了,小伙子小姑娘们。”与君井澜一行混熟了的南宫契此时也懒得再行礼了,直接吼了一嗓子。
“走嘞!”段起延应和道
君井澜、秦月遥、段起延、南宫契四人便都拍马前行,也不赶时间,这马也只是缓缓而行。
秦月遥又穿上了君井澜为她买的新衣,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此刻如同天人一般。
“还是井澜你小子有福气,进学路上还能白捡了这么漂亮的娘子,真是羡煞我也!”南宫契说道。
“那是,但这必须首先得感谢我,我可是他俩的证婚人。”段起延又插科打诨的说了一句。
“是是是,小可得感谢两位哥哥,否则今日怕是也无法骑马游历这平卢城了,恐怕也装在棺里回老家了!”君井澜答道
“不许你胡说!”秦月遥听得君井澜谈这生死之事便娇嗔了一句。惹得段起延和南宫契一阵大笑。
三人便这样一路插科打诨的行到了安业坊,在坊门口的驻马石上栓了马,给看守马匹的马夫付过钱便进了安业坊。这安业坊果真不愧是平卢城中最大的街坊,坊内还有街道,而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行人来此间自然是少不了吃吃喝喝,秦月遥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自顾自的跑在三人前边一圈圈的转着,只要她一转那白色的裙边也跟着飞舞起来,路人连连看这绝色又活泼的女子,回头率那真不是一般的高。
看到秦月遥此时的欢喜,最开心的末过于君井澜了,其次便是段起延,毕竟这小姑娘是段起延劝回来的。
说实话君井澜心里还是十分感谢段起延的,此人虽然数次挑衅自己,但在关键时刻往往又是挺身而出帮助自己。君井澜心里其实已经认下了段起延这个哥哥,之前心里的隔阂早已是烟消云散。
南宫契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粗糙老男人混在这三个少男少女之中也是好不自在,人都变了一个样,一看到这天人般的秦月遥原地转圈裙摆飞舞便遮住眼赶紧喊道:“哎呦!小姑娘你别转了别转了,看得你叔叔我心里都软了,我可是个女儿奴啊!”
秦月遥听到这话便赶紧跑回君井澜身边,笑吟吟的牵起君井澜的手往君井澜身上蹭。君井澜心中此时那个小幸福啊实在是没法形容,爱能相守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这天下有多少有情人即使相爱也不能相守只能将思念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若爱能相守那真就是完美的人生了。
三人逛着逛着便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小巷清新优雅,巷子两边皆是商铺,灯火辉煌。这小巷较窄头顶的夜空和小,但抬头才发现这小巷子的上空倒挂着缤纷的油纸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温文尔雅。这四人都被这眼前的景象所迷醉,茫茫然觉得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走出了巷子便到了一个广场,这广场之上有一棵巨大的灯树,树枝树干皆是用灯所制,花瓣则都是用银色的银箔制成,这银箔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整棵树在水力的驱动下缓缓的转动着,这便是安业坊最著名的盛景——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广场的南侧有一家茶楼,是这平卢城中最著名的茶楼,早已是名声远扬,据说这茶楼的老板是一名器宇轩昂的翩翩少年,而这茶楼的老板娘也是一个能歌善舞的绝色美女。他家的茶并非通常的苦茶或清茶,而是在这茶中加入了诸多香料和煮沸的牛奶,受到这平卢城中少男少女们的青睐。而到这茶楼坐上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只饮一壶茶也成了文人雅士们卖弄风骚的独特手法。
君井澜这一行四人也是走得有些累了,便径直进了这茶楼,点了几壶招牌奶茶便坐了下来。四人又是插科打诨的聊起来,而秦月遥则还是不住的看那广场上的火树银花。
突然秦月遥蹦出一句:“夫君,咱们明天还是上路吧!这安业坊虽繁华但也非我们的久居之所,在这种地方久了怕会消磨了你们的意志,况且现今天下十六洲仍旧是纷乱不休,如夫君般少年郎怕是不该躲在这繁华之地。”
这话听得段起延和君井澜心中一怔,确实在这平卢城久了,差点就忘了这少年郎本该有的青云之志了。
南宫契则接过话茬说道:“这小遥儿说得对,咱们也确实该上路了,现在我等这身上的伤势都已经痊愈,实在不必要待在这平卢城中了。我这粗糙汉子粗糙惯了,与你们一起过了几天这精致的生活我怕回去了连兵都不会带了,若是提不起横刀穿不得铠甲又何以守卫这平陆朝万里河山,若想安业,必不惧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