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之的师爷一路狂奔,来到水师驻扎地——胶州板桥镇。他举着知州印信向守卫军高喊:“上差,我是知州府的师爷,有急事求见郑将军。”
值守军见师爷直接带着印信过来,知道是有大事,赶忙进去通报水师总兵郑将军。
从赵明月发明驴拉磨式的行船方式以来,赵光义就建起了大宋水师,不过因为没有什么具体作用,而且缺少兵将粮草,所以这支水师只是个雏形。
直到东海海盗四起后,赵恒才从前司勉强抽出一千多人组成一个小规模正式水师队伍开往东海加强海防。
水师总兵名叫郑思平,原来是前司一个副都头。他带领水师进驻市舶司后,发现海盗的猖獗程度远远超乎想象。每天至少有几十处村镇同时被打劫,海岸线跨度长达几百里。
如此一来,只凭水师一千人,怎么可能守得住?首先你不知道海盗今晚会打劫哪里,其次就算你知道,也不可能同时守住这么多地方。
正当郑思平一筹莫展之际,有侍卫进来汇报:“将军,州府的师爷举着印信前来求见,说有大事汇报。”
郑思平挥手道:“请他进来。”
郑思平要清剿海患,免不了要得到地方官府的支持,所以他刚到胶州就与王景之见过两次,不过王景之态度不冷不,似乎对打击海盗没有任何兴趣。今天主动前来求见,又会有什么事呢?
不多时,师爷进来,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将军,陈家码头上出大事了,死伤几百人,连王大人也被扣留了,请将军务必发兵相救。”
郑思平心中一颤,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敢扣留王大人,他们有多少人马?”
“将军,对方就一个人,是陈家码头上的奴工,因为陈家大小姐,与王二公子争风吃醋,最后打了起来,谁知他武功高强,陈家一百多家丁,官府二百多衙役都对付不了他,而且还声称要杀了王知州父子呢。”
“一个人?”郑思平惊道,以一
人之力轻松对付几百人,世上还要这样的神人,就算前司的李大将军和凌大将军也做不到吧。
“将军,王大人请您快快发兵相救,今后他一定尽力配合将军做好海防。”师爷急道。
郑思平略一思索,立即命令集结军队赶往陈家码头。既然他带领朝廷军驻扎在此,就不能让自己眼皮子地下发生如此重大案件,否则不好向朝廷交代。
再说如果救了王景之,以后的海防工作也许会顺畅一些。
湛蓝的天空中点缀这几朵白云,海浪有节奏地发出清脆优美歌声。凌坤轻闭双目,优哉游哉躺在高高的货堆上,似乎在享受边的美景。
王景之、陈炳天等人站在下面,又惊又怕,又羞又怒,但却不敢有丝毫动静,生怕凌坤发起疯来,将他们全部杀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水师军能快点到来。只要正规军到来,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伏法。
好在军没有让他们失望。
不多时,便听到远处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衣甲鲜亮,军容齐整,气势威猛的军整齐开进码头,将现场团团围住,以盾牌、长矛、弓箭,结起三层攻守大阵。
这就是正规军,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与之前那些杂牌军的区别。
凌坤依旧躺在上面不动,不过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倒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官复原职的消息。如果不知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了自己的兵吧。
王景之和陈炳天等人大喜过望,一齐向为首的郑思平走过来,抱拳道:“郑将军来的及时啊,我等差点被匪徒杀了个精光,请郑将军做主啊。”
郑思平看着地上的遍布的尸首和伤者,皱着眉头道:“人呢?是谁在行凶?”
“是我。”凌坤一翻坐起来,清冷地看着郑思平。
郑思平抬眼看向凌坤,见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脸上还溅着些鲜血,但似乎有些面熟。
王崇武这回活了,跳着脚喊道:“你小子倒是继续嚣张啊,这可是大宋朝最精锐的军,你动一下试试。”
“呵呵,老子还真不怕。”凌坤竟然呲牙笑道。
这人彻底疯了,在这种威压之下,连局外人都感到后背发凉,他怎么会不怕?
王景之对郑思平抱拳道:“将军,这就是个疯子,快拿下他吧,不然发起疯来,免不了会有损伤的。”
然而郑思平却没有动静,只是皱着眉瞪着凌坤,因为凌坤刚才说话时,他感觉这个声音也很耳熟。似乎就是帅凌坤,只是他不敢确定。
凌坤此刻血溅双颊,面目不清,加上郑思平在前司品级较小,与凌坤接触不多,所以印象并没有那么深刻。
陈曦儿此刻也终于再次扬眉吐气,赢回了他贵族大小姐的尊严,踏上一步对凌坤说:“凌坤,赶快跪下伏法吧,你这样胡作非为,连我也保不了你了,快去死吧。”
郑思平一听到“凌坤”二字,心中大惊,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滚鞍下马,小跑几步跪在地上,抱拳高声道:“末将郑思平参见帅。”
郑思平这么一跪,所有军也都确定了凌坤的份,呼啦啦一声跪倒在地参拜:“参见帅。”
王景之父子、陈炳天等人见此景大惊失色,差点一股坐在地上。帅?这个奴工居然是帅,怎么可能?
“凌坤?他叫凌坤吗?”王景之回头问王崇武道。
“是啊,他是叫凌坤。”王崇武颤抖着回答。
王景之啪一个耳光打在儿子脸上叫道:“你个逆子,怎么不早说?”
陈曦儿脸色煞白,急着问道:“凌坤真是帅吗?”
“当然是……哎,对了,他早就被贬为庶人了。”王景之突然想起,兴奋道:“哈哈哈,就算是凌坤,他依旧是个奴工,怕他何来。”
众人都松了口气,陈曦儿脸上终于又有了光泽,他希望凌不是帅,否则她得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