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满朝文武已经分成主战和主和两派,在朝堂上展开激烈的辩论。
参知政事副宰相王钦若首先说道:“皇上,辽军疯狂狠辣,不计后果,如果一旦越过黄河,那后果不堪设想,微臣以为,我朝可趁此机会迁都于金陵。金陵乃历朝古都,人杰地灵,土地肥沃,河道通畅,正是最好的建都之地。”
枢密副使陈尧叟上前一步道:“王大人言之有理,辽军锋芒正盛,没必要冒险硬碰,不过迁都于金陵,微臣认为不妥。”
“不妥?”王钦若皱眉道:“以金陵为都有何不妥?那以你之见又该迁到哪里呢?”
陈尧叟正色道:“辽军此次倾巢出动,凶猛异常,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打到哪里。若迁都于金陵,辽军攻克开封后再挥师南下怎么办,难道还要皇上再迁都一次吗?”
“这个……”王钦若语塞,一时无言以对。
赵恒急着问道:“陈卿,你说迁到哪里合适?”
“皇上,目前来看,迁往成都最合适,有剑门天险阻拦,就算神仙也过不了关。”
“不可,万万不可。”王钦若大声说道:“四川刚刚平叛,谁知道还有多少余孽在成都,此时迁都与成都,太过冒险了,陈大人,不能因为你是成都人,你就这般不负责任地劝皇上冒险啊。”
“你胡说。”陈尧叟气得胡子抖动,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决没有半点私心,倒是王大人祖籍在江南,是不是如他所说……”
“陈尧叟,你不要血口喷人……,”王钦若急吼吼打断陈尧叟的话,两人在朝堂上激烈争论起来。
赵恒怒喝一声道:“别吵了,别吵了,朕又不是小孩子,怎能不知道你们的忠心。”说完向寇准问道:“寇卿,朕应当去成都还是金陵?”
寇准一直冷眼旁观,默不作声,就想看看这种关键时刻,谁会跳出来逃命。此刻见皇帝问他,便拱手说道:“皇上,
此时此刻,决不能后退逃跑,皇上一旦南下,便是放弃了北方的百姓和黄河北岸的将士,那时大宋只会一溃千里,瞬间落入辽国囊中。所以微臣认为,皇上非但不能南下,而且还要御驾亲征,以振军威。”
“什么,御驾亲征?”赵恒大吃一惊,不自觉站了起来。
王钦若在一边连连摇头道:“不可以,绝不可以,御驾亲征岂是儿戏,辽国如此凶猛,如何保证皇上的安全?”
“是啊,是啊,不可御驾亲征。”陈尧叟马上附和:“先帝爷向后数次御驾亲征,雍熙北伐时中箭逃走,要不是天恩浩,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恒听得心惊胆战,头疼裂,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容朕仔细想想。”
大臣们跪谢皇恩,起走出大。寇准没有出去,他还要继续做赵恒的工作,王钦若和陈尧叟也没有出去,目的没有达到,他们也不能轻易放弃。
上书房里,赵恒一脸冷峻,在地上来回踱步。
寇准再次劝道:“皇上,您决不能听那些胆小愚蠢的小人佞言,现在敌人已经近在眼前,国内民心浮动,都在看着陛下。陛下如果前进,河北诸军就会士气大震,战况必将改变,只要退后半步,就会立即土崩瓦解,全线崩溃。那时,您根本逃不到金陵的。”
王钦若和陈尧叟被寇准说成佞胆小之人,心中气愤,刚想辩驳,却被赵恒拦住说道:“寇卿,不是朕胆小怕事,不肯亲征,只是辽军如此凶猛,我方20万大军又被远远甩在定州,朕此去岂不等于送死?”
“只要安排合理妥善,皇上一定是安全的。”
“怎么安排,你说说。”赵恒问道。
寇准慢慢说道:“第一,命令杨延昭出雁门关,向辽国上京方向攻击,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第二,命令王超的定州大阵南移,分出兵马向大名府和澶州方向增援,紧紧揪住辽军的尾巴。”
“第三,
辽军到澶州过河,必先经过大名府,在大名府想办法阻拦一下非常又必要。”
赵恒叹息一口气说:“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名府只有几千人,怎么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辽军?”
寇准微微一笑道:“皇上,此刻大名府虽然兵少将寡,但我们可以派一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去大名府,这样才能让河北的军民相信,您没有放弃他们,这样才能为皇上亲征赢取时间。”
赵恒长长舒了口气,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安心了不少,若能如你所说,朕与辽军对决,也未必会输,只是派谁去大名府呢?”
寇准一回头,双眼目光炯炯,看向王钦若,此人留在皇帝边,只能坏事,不如打发到前线做点好事。
王钦若见寇准看向他,吓得浑一哆嗦,刚想开口拒绝,但却看到了赵恒殷切的目光。这是寇准的主意,却也是皇上的心意。在这种关键时刻,能拒绝皇上吗?当然不能。
他打落门牙只能落尽肚子里,装作坚定地说:“陛下,臣愿往大名府去。”
“好好好,太好了,朕就知道王卿会为朕分忧的,马上传旨,命王卿为钦差大臣,火速前往大名府前线主持战事。”
王钦若咬牙切齿,怀揣圣旨快马加鞭,昼夜不息前往大名府了。
这时,寇准又提出另一个杀手锏:“皇上,您还有一招棋没有用,一旦动用,便可保万无一失。”
赵恒大喜,忙问道:“是什么,你快说。”
“请明月长公主和凌坤回来。”
赵恒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一股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道:“这怎么可能,叫朕怎么面对他们,再说他们既然已经出走,就断然不会回来了。”
寇准摇头道:“皇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家里的私人恩怨算得了什么,皇上的面子不重要,长公主也不会任由大宋消亡。”
赵恒又一次陷入了踌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