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开了火,也寓意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忙碌的马婶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李超也被王梓峰逼着漏了两手,一大桌子人其乐融融。
吃过饭菜,王梓峰提出离开,房子已经给出去了,他今天来就是送房契,事情办完了也没什么理由在待下去。
李超也有此意,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还不如出去逛逛。
李氏跟马婶待的日子久了,这冷不丁一分别还有些不适应,好不容易有个熟识的人,一下又要分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氏来太原这么久还没有适应,更不用说马婶母女了。只是她俩现在正处于有了新家的喜悦期,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这些。
李超好言安慰半天,两家离得又不远,没事的时候常走动走动,也好过总闷在家里的强。
时间还早,李氏便选择留了下来,正好也帮着马婶在归置归置,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可还是要自己收拾一遍。
李超、王梓峰并肩走在街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是好。
“现在去哪?”王梓峰问道。
“我也不知道。”
“都怨你,好好的一个据点没了,不然咱们也至于流落街头啊,现在好了,这大冷天的,咱哥俩喝风去吧。”
李超看着王梓峰,“大哥你以为你是谁家的密探情报员啊,还据点,不就是一个破宅子吗,你要舍不得咱现在就回去,我把地契给你要回来,没事,我出面就好,不用你为难。”
王梓峰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埋汰人也不用这么埋汰啊,一个房子,又不是豪门大院,他还不会看在眼里。
只是李超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那别人的东西送人情,然后他还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就有些气人了。
王梓峰瞪了李超一眼,“上次绑你的事你忘了是不是,我不介意再这么做一次。”
“嘿,你还有脸提是不是,来你在绑我一个我看看,真以为我没脾气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得怒火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李超看王梓峰身边没跟人,还天真的以为就他自己呢,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王梓峰十分流氓的吹了个口哨,周边就跑出来四个人,为首的正是王宇,李超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王梓峰笑了笑,“常言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现在很想见识一下李公子的怒火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超假装保持着镇定说道,“别闹,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能窝里斗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没事,咱们点到为止就好,试一试。”
“算了,算了,不至于。”李超直接就怂了。
王梓峰表现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王兄,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李超说完还特意看了看王宇他们四个。“他们怎么无时不在?”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当然要守护在我身边。不要小看王宇,那小子有两把刷子,只不过是隐藏的好罢了,关键时刻他能救我的命。”
“至于你说的什么被害妄想症,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人愿意主动招惹我,但有些防备总是好的,王家的仇家也不在少数。”
“之前我也不喜欢做什么事都有一大帮人在后面跟着,那样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可没办法,经历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现在少了他们我还不自在,特别是欺负人的时候,没他们在场,我这心里都没底。”
大家族里的恩恩怨怨李超不想过多的追问,每一段仇恨也许都会有血与泪的教训,这属于人家的隐私,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过这开始说的还挺好,后边那两句话还不如不说。
王梓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李超随口就要说不知道,可看见王梓峰恶狠狠的表情,随即改口,“不如咱们喝酒吃肉去啊。”
“大哥,你啥时候成了酒囊饭袋啊,咱们刚吃完好吗?你是猪啊。”
李超也没有太好的去处,只是突然想起王超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就随口说了出来。
“王兄,你是太原的地头蛇,哦不对,是强龙,怎么着你也比我熟啊,我来太原这么久除了客栈就是铁匠铺,走的最多就是家到客栈的那条路,你问我去哪,是不是问错人了。”
“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了,怎么说也应该请兄弟我长长见识不是?”
王梓峰无奈道,“要是之前说带你长长见识这简单,可你跟我妹妹已经情投意合了,有些地方在带你做些什么显然不合适了。”
李超听后比王梓峰还无奈,谁说长见识就一定要去青楼妓院,也不知道他这一天脑子里都想的是啥。
王梓峰作为太原的纨绔,干的就是吃喝玩乐,混迹太原多年,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好去处。
王梓峰突然眼睛一亮,“要么赌两手去,我也很久没去了。”
“十赌九输,再说我可没有你那家世,我赚的都是辛苦钱,我可不想把钱放在赌档里打水漂。”
王梓峰却不这么想,“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要不沉迷进去就好,我也是偶尔玩玩,反正你也没有好去处,听我的就是了。”
李超还是不愿意,可王梓峰已经动心了,拉着李超就走,李超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大唐可没有禁赌这一说,赌档的幡子随风飘扬,门口站着两个虬扎大汉,抱着膀子,跟个门神一样。
可这并不能影响人们的热情,呼喊声不时从里面传出来,这里的人都是奔着一夜暴富来的,可没听过谁指着赌发了家。
王梓峰来到门前,门口的两个大汉居然漏出了笑脸,说好的冷漠呢?
王梓峰点头示意一下,带着李超走了进去,第一次进赌场,可这跟李超意识中的赌场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扑克纸牌没有这李超不意外,麻将牌九没有也可以理解,可连最基本的骰子都没有也好意思叫赌场。
整几只鸡围个圈子看鸡掐架就算赌了,在不就是整两只蛐蛐掐架,周边还围着一群人大喊大叫,李超有些后悔了。
而王梓峰并没有停留,直接上楼,二楼的环境比一楼好了不少,可基本上还是那些东西,三楼就完全不一样了,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而且也清净了不少。
李超也终于见识到了骰子,这才对嘛,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只是王梓峰到了三楼却不动了,眼睛直直盯着对面一个男子。
“走啊,不说见世面吗,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老盯着人看干嘛,虽说那小子长得英俊潇洒,可你也不能拿看大姑娘的眼神看人啊。”李超催促道。
“别说话。”王梓峰低声说了一句,有重复刚才的那个动作。
对面的男子率先开口,“王兄,好久不见啊!”
“是啊郑兄,好久不见。”王梓峰说完两人还热情拥抱了一下,让李超一度认为这两个人有基情。
那个男子接着问道,“王兄最近在忙什么,听说又是抄家又是劫舍的,好不风光啊,只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王兄这是自降身份,总是做些泼皮无赖的勾当。”
李超有些看出了门路,二人虽然认识,可这个男子满嘴都是讽刺,应该不是朋友。
“郑兄消息灵通啊,这事才刚刚过去一晚,郑兄有必要这么关注我吗?也是打了狗,那狗自然会摇尾乞怜,寻求庇护也在所难免。”
“不过狗就是狗,做错了事,乱咬了人就得接受惩罚,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狗,特别是恶狗,看见多少我打多少,不知郑兄喜不喜欢。”
李超听的云山雾绕,什么狗不狗的,要是想看斗狗,一楼就有,就是场面有些血腥,不适合他这种文质彬彬的公子哥看。
对面的那个男子就是郑家的少主郑紫阳,二人本来就有仇恨,所以王梓峰说话的火药味也渐浓。
别人不明白,可说话的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要不是裴涛今早提醒,他也不知道昨天被王家护卫砸的一家中就有依附郑家的人,现在少主就在身前,郑紫阳当然看王梓峰不顺眼了。
当王梓峰说打狗、杀狗的时候,郑紫阳身后的人动了一下,不过却被郑紫阳拦住了,王宇也是要起步的姿势,随时准备着什么,王梓峰咳嗽了一下,王宇又恢复到了人畜无害的状态。
郑紫阳看着王梓峰笑道,“相反,我到是很喜欢狗,特别是忠心,听话的狗,王兄这么喜欢打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要知道疯狗可是会咬死人的。”
“就算咬不死,掉块肉也是不妥,王兄也是挺有意思的,人跟狗置什么气,莫非人不如狗。”郑紫阳当然不会让王梓峰痛快,立马还以颜色。
“郑兄这话我信,有的人真不如一条听话的狗,郑兄喜欢狗那一定会有很多心得体会,跟狗称兄道弟,最后确把它放弃,任由自灭,你养的狗也太廉价了。”
从身份背景上,二人都算太原的顶级纨绔,王父一定能知道被王梓峰抄家的令一家就是依附郑家的,可王父依然让吕叔传话,显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王梓峰砸家是有错,可也是事出有因,只要能抓住“爷爷”那两个词不放,王家就能站住道义而不是道理。
道理只是弱者的期盼,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是理。
王父有了息事宁人的打算,这个面子郑家是一定会给的。
王梓峰和郑紫阳也都知道事情已经处理清楚了,并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只是这二人互相看着不顺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