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便让黄忠在军中训练兵马,一来熟悉士兵,二来也是和张辽等人联络感,吕布想以谊羁绊黄忠,这也算是一个不失为有效的方法。
由于这场大雪,天下诸侯都偃旗息鼓,整个大汉朝难得出现了一丝的安宁。这份宁静的背后则是各路诸侯暗自在攒积攒实力,好为来年的大战做准备。
吕布这边也不闲着,通过军屯、民屯、《均田制》、三十税一、耕战体系等一些民生政务后,徐州百姓开始安定起来,不仅流民减少了,各地的治安也渐渐提高。又通过减少赋税、提高商人在徐州经商的便利,因此徐州也聚拢了一些商户。吕布让甄宓否则建立徐州商会,负责在徐州治下开拓商业,一来收购百姓们手中的富余的粮食、草药、丝绸、瓷器等物品,让百姓们可以借此为生,二来也是为徐州发展商业,平抑不法商人恶意囤积的意图。
世家由于家族产业庞大,往往一个县都由其控制着经济命脉,所以吕布自然希望有股力量可以和这些世家抗衡,继而慢慢消除世家垄断徐州的目的。。
转眼之间,就到了建安三年的年关。大年三十这天,府衙也终于闲下来了,吕布于是在将军府设宴款待麾下文武,又杀猪宰羊犒劳军中士兵们。
将军府,闹非凡,就像赶上了结婚喜庆的子。陈卫和秦宜于将军府外迎接吕布麾下文武,徐盛也被吕布特地从开阳招到了下邳,还有一个人,就是黄忠,吕布特意交代将黄忠请来赴宴。
最先到来的是高顺、张辽和陈宫,接着曹、魏续、成廉、魏越、臧霸等人,袁涣、毛玠、王楷等随后也相继到来。最后到来的是黄忠和甘宁。
黄忠望了眼前的将军府一眼,略微犹豫,一旁的甘宁则是拉着黄忠道:“汉升兄,走,一起进去!”
黄忠扭捏不过,只得随甘宁一道向府内走去,陈卫和秦宜连忙上来,拱手道:“二位将军,快快里面请!”
甘宁捶了一下陈卫,陈卫故作哎呀一声埋怨道:“兴霸兄,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啊。”二人是老相识,当陈宫到南阳时,二人就认识了,后来又是陈卫带着陈宫的书信前去相邀,所以二人的交匪浅。甘宁笑骂了一句道:“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娘们。”
“哈哈,兴霸兄,里面请!”陈卫笑着打趣道。
甘宁努了努嘴,一指黄忠道:“呐,黄将军不愿进去,怎么办?你想个办法?”
陈卫想了想道:“既然兴霸都请不动黄将军,那还是让主公去请吧!”说着作势就要进去,黄忠连忙阻止道:“这个,就不麻烦吕将军了。”
“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吕布龙行虎步,大踏步走来,几人见到是吕布,连忙拱手见礼。
吕布摆摆手,道:“今不要讲究那些俗礼。兴霸,汉升,怎么在这还不进去?”
甘宁揶揄道:“主公,汉升是觉得您府中没有好酒!”
黄忠脸色一僵,瞪了甘宁一眼道:“明明是兴霸你惦记这将军府中的美酒。”
吕布岂能听甘宁在胡说,这甘宁与黄忠的交还是自己暗中指引的。当黄忠答应先在吕布麾下效力,于是吕布便有意无意在甘宁面前说出黄忠的武艺,于是甘宁便一有空闲拉着张辽、臧霸一起去找黄忠切磋武艺。这甘宁来的次数多,和黄忠的感就越发好起来。这武人嘛,几番切磋一番,加上甘宁那厚脸皮的格,和黄忠便称兄道弟起来。
“令郎如今病如何了?还需什么药材,只管说便是。”吕布关心的问道。
黄忠脸上闪过一丝感激道:“多谢将军挂念,叙儿如今病稳定,已经能够下走动,只需些时慢慢调养才可。”
吕布点点头,随后不容分说,便拉着黄忠和甘宁一同进府。
将军府大厅内,摆上了数十张案几,俱已摆上了酒。众人见到吕布到来,纷纷见礼,吕布伸手虚压道:“今是除夕之夜,只喝酒,无须那些俗礼。”吕布出并州五原,不似中原士子,动辄就行那一繁琐的礼节。虽然会被那些士族叱为不懂礼数,边鄙武夫,但吕布可不会在意这些。
没有这些人,自己如何能够击退曹。想想记忆中建安三年,自己兵败白门楼,死明灭,再想想现在,当真唏嘘不已。所以吕布醒悟过来后,便一直很重视袍泽之。
那曹能够凝聚麾下文武,除了志存高远的雄心,还有那令人折服的襟气度。正是如此,麾下文武才会效死力。还有那编席小儿刘备,为何得关张不离不弃,誓死相随,还不是刘备时常以兄弟义羁绊,以及刘备那给人如沐风的气度,所以即便屡战屡败,但依然麾下有简雍、孙乾之流追随。所以吕布现在慢慢的就是要学曹和刘备。
这饮宴便是能够凝聚麾下文武的纽带,也是拉近吕布与麾下文武的距离。
宴会开始了,没有多余的客,陈宫与毛玠、袁涣等人聊的自然是政务之事,期间不免谈笑自若。吕布一人自斟自饮,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听几人闲聊。
武将那边,最惨的依然是高顺。高顺素来不饮酒,不是习惯不饮酒,而是压根不会饮酒。上次饮酒才喝一点点就醉了过去。
高顺是吕布麾下唯一的一个都督,类似于孙策麾下的周瑜,乃是武将之首。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军中执法严苛,所以众将都不敢触怒军法。就连和高顺关系最好的张辽,也不会去违拗高顺的酒令。这也是得到吕布首肯的。所以平素没人敢喝酒。
但是宴会之时,就不再受这条军令约束,这不,高顺是一人战群雄。平时不能报复高顺,但是每到饮宴之时,就是张辽等人报复高顺之时。吕布也不去管高顺,因为他知道高顺平时刚正,耿直,不善于与同僚处理好关系,所以有意纵容张辽、臧霸等人灌高顺。
张辽、臧霸和甘宁率先三人拎着一坛酒做到高顺边,而且提前将高顺面前的酒坛给夺了去。
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高顺,张辽一摆手,拦着其余二人道:“我先来!”
臧霸和甘宁笑着道:“好,文远你先来!”
张辽给高顺满上一杯酒,递到高顺面前,然后再给自己满上道:“子谦,我俩先喝!”
高顺苦大仇深的看着三人道:“你们这是作甚?”
“喝酒啊!”臧霸不满的嘟囔道:“平常我们都没酒喝,今还不喝个痛快!”
高顺一指甘宁道:“兴霸酒量不错,你们想喝,找兴霸去!”
甘宁摆摆手道:“不,子谦你乃是众将之首,我们先敬你才是!”
“今主公设宴,不是军中,你们随意,不必来管我!”高顺摇了摇头道。
“你也说了,今主公设宴,不是军中,我们素来敬重子谦,来,喝!”张辽率先一碗酒干了,说完挑衅地看了看高顺。
高顺瞪了张辽一眼,张辽满不在乎的,脸上的笑意十足。高顺只得道:“那某就以这碗酒敬三位!”
“慢着!”甘宁阻止高顺道:“这酒是文远敬子谦你的。如何轮到我二人头上。”
“就是。子谦,战场上打仗,连死都不怕,这一碗酒就让你堂堂高将军前怕狼后怕虎的,后我等怎能听令行事?”
高顺自知躲不过,咬咬牙令伺候的将军下人拿来一坛酒。张辽连忙夺过来,嘿嘿笑道:“子谦,你莫非又要耍诈不是!”
臧霸点点头,附和着张辽。
甘宁又从一旁拉过徐盛和黄忠坐到高顺面前,道:“还有徐将军和黄将军。子谦,你可不能耍诈。文向和汉升新来,你这个大都督怎么着也得和他俩喝上一杯。”
徐盛不明所以,疑惑道:“高将军,一碗酒而已,来,我先敬将军!”
“去,去,去!”甘宁一把夺过徐盛手中的酒道:“子谦还没和文远喝呢,再说了,文远喝完了,还有我和宣高。待会儿再轮到你。”
徐盛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懂状况,看了看黄忠一眼小声道:“高将军貌似与张将军他们有仇啊。”
张辽转过头来,瞪着徐盛道:“你说什么?谁告诉你我们和高将军有仇了?再瞎说,待会儿我们回头再找你喝!”
甘宁也回过头来看着徐盛,眼中带着不怀好意。吓得徐盛缩了缩脖子,闭口不言。
黄忠摇了摇头,心中苦笑,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曲折。他是被甘宁拉过来的,只能在一旁等着敬高顺。
这时魏续、成廉几人也端着酒来了,坐在了高顺侧。
高顺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望向目光正瞥向这边而来的吕布,连忙高呼道:“主公,救我!”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别喊我,他们喝完了,本将也要和子谦干上一碗。”
高顺仰天一声悲呼,闭着眼一口干了碗中之酒,喝完就感受到一股火辣,头晕目眩。酒虽然不是烧刀子酒,但对不会喝酒的高顺而言,那就好比喝的是毒药。
一碗酒干完,张辽连忙拍手大叫道:“好!”
甘宁、臧霸也跟着拍手欢呼,接着臧霸也给高顺满上,自己也满上,然后自己先喝完。高顺摇头晃脑,接过臧霸的酒道:“宣高,你,你可不能和文远学,他……他可是……军中……无赖痞子!”
“哈哈!”臧霸大笑着和张辽勾肩搭背道:“子谦啊子谦,你也有今天啊!”
“哈哈!”
“该轮到我了!”甘宁迫不及待的给高顺满上了一碗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高顺迷迷糊糊和甘宁喝完了。
然后魏续等人也和高顺喝了一碗酒,就连徐盛和黄忠也被甘宁怂恿着和高顺喝了一碗酒。高顺此时此刻,完全找不着北,迷迷糊糊的一碗酒一碗酒下肚。
张辽三人接连将高顺灌了几杯酒,这才放过他。此时此刻,高顺干了三坛酒,整个人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反观张辽几人若无其事,几人这才放过高顺。几人便寻找到了新目标——徐盛和黄忠。二人想躲也躲不过去,被三人围着灌酒。最后二人也被喝趴下了。
三人又去找魏续、成廉几人,一番下来,几人也被张辽三人灌醉,全都趴在桌上醉过去。臧霸此时也喝的醉倒了,三人之中只剩下张辽和甘宁。
甘宁搭着张辽的肩膀,道:“我们去找主公喝酒!”
张辽还保持着清醒,连忙拉住甘宁道:“算了,主公那就别去了。你去就是找虐!”张辽和高顺跟随吕布最久,岂能不知吕布的酒量若是军中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甘宁疑惑道:“怎么,难道主公的酒量也比得过文远与宁?”
张辽点点头道:“嗯,快点走,不要被主公发现了!我们还是去找下一个对手去!”
甘宁欣然道:“好!”甘宁对张辽的话深信不疑,连文远都害怕了,自己还是别去了。喝酒嘛,自然是寻比自己弱的对手,这样才有成就感嘛。二人举目四望,除了那些文官外,逮着一个便将其喝趴下。最后实在是没有人了,二人只好自己寻了个地,拼起酒来,最终二人干满了十坛酒才醉过去。
吕布摇了摇头,吩咐陈卫和秦宜将高顺等人送回各自府中去。
毛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感觉吕布麾下武将相处融洽,这份融洽后能更好的协同作战。想到曹麾下,每次饮宴之时,虽然那些武将也相互拼酒,但都显得比较约束。这让毛玠对吕布的御下手段更高看了几分。
吕布一边喝着酒,一边对陈宫几人道:“年后本将征讨广陵,诸位以为如何?”
毛玠先是点头,而后又道:“只是,征讨广陵必须得师出有名,否则,于主公名声不利。不若上书朝廷,言广陵陈登不听从主公调令,如此才名正言顺。”
陈宫点点头道:“孝先所言甚是。只是就算上书朝廷,曹未必会赞同,反而会以天子之令诘难主公。”
毛玠问道:“那该如何师出有名?”
陈宫笑道:“我下邳盱台遭受广陵陈登无端劫掠,致使我下邳百姓惨遭杀戮,主公为征东将军代天子征讨,有何不可!”
吕布听完拍手赞道:“好!”陈宫之言甚合流的心意,朝廷也不可能真的去查看徐州是否遭受陈登劫掠,哪怕是没有,也可以制造一个假象。毛玠心中叹道:“陈公台智谋果然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