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马超起兵为父报仇后,钟繇便和关羽领兵至潼关,打算依靠潼关的艰险,固守待援。曹操领着五千人马和五千虎豹骑进入潼关后,赶上刘雄鸣率着残部前来投靠。
“马超屯兵在一百里外的长安渭水一带,有十万人马其中一半是西凉骑兵。这十万人马中也有韩遂麾下程银、马玩所部有三万人马。而韩遂本人则是屯兵在右扶风三辅一带。”钟繇为曹操介绍着眼前的战况。
曹操听了点点头,嗤笑道:“马超小儿,有勇无谋而已,不足为惧。”曹操转过头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关羽,见关羽身穿的袍服有点旧了,便唤人拿来一副新的铠甲,让关羽换上,关羽本欲推辞,但曹操不许,关羽只得收下。
曹操这才满意道:“听说那马超勇冠西凉,孤还需云长擒杀此人。”
曹操身后的许褚则是高声叫道:“主公,莫要忘了俺,那马超小儿赶来,就让他试试俺手中的大刀锋不锋利。”
曹操抚须大笑道:“哈哈,有仲康在,晾那马超小儿也不敢猖狂。”笑毕,曹操问荀攸道:“公达,你以为如何破那马超?”
此次征讨马超,跟随而来的谋士唯有荀攸,程昱留在兖州,荀彧坐镇许都,而郭嘉由于身体病重,被留在徐州安心养病,派去保护郭嘉的许褚也只好回到了许都。
荀攸说道:“吾有二计,一计主公可实行暗渡成仓,明里与马超周旋,暗地里北渡渭水,绕道西凉军背后,然后前后夹击,必可大破马超;二计,离间韩遂、马超,使二人不合,再各个击破,如此西凉军可破。”
“如何离间?”钟繇好奇问道。
“主公与韩遂有旧,可作书与韩遂,期间涂抹书信,然后再散步消息,让马超知晓,马超生疑,如此二人必有嫌隙。”荀攸款款而谈道。
钟繇摇摇头道:“公达,一封书信而已,还不至于让二人生出嫌隙。”
荀攸笑道:“这有何难?主公与马超所部大战之时,只需重创马超以及依附马超的杨秋、梁兴、张横所部,而放过韩遂所部。”
曹操笑道:“公达此计甚妙,只是可惜。”
众人不明所以,唯有荀攸心中明白,笑而不语。
钟繇似乎明白过来道:“主公说的可惜,是指马超实力弱,韩遂实力强?”
荀攸接话道:“马腾原本还活着的时候,得西凉羌族各部依附,实力强过韩遂,韩遂才会和马腾结为义兄弟。可马腾一死,反而让韩遂实力大增,如此一来,再重创马超所部,必然会让韩遂有了机会吞并马超所部。对付马超和韩遂可比对付一个韩遂要容易得多。”
曹操道:“虽然如此,但眼下唯有如此才能迅速击破马超和韩遂。”
“主公说的是。”荀攸道。
钟繇叹道:“公达此计,可谓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荀攸摇摇头,目视曹操道:“主公还是尽早下令吧。”曹操会意下令道:“徐晃,曹洪,孤命你二人各领三千兵马搜集渡河船只,大军暗地渡河,绕向西凉军后部。”
“诺!”
二人拱手领命。
几日后,马超和韩遂各领兵马到达潼关三十里外,扎下营寨,连绵数里。曹操带着众将,站在潼关上看,不由得叹道:“人言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
马超领着一万人马,与韩遂一同到达潼关下。二人见潼关天险,韩遂不由得皱眉道:“有此雄关,曹军若是有一万人马,足矣抵挡我军三月。”
马超道:“无妨,且让我去会会曹军,搓搓敌军锐气。”
韩遂点头道:“贤侄小心。”
马超与庞德、马岱策马来到关下,遥指城头道:“西凉马超在此,曹贼,汝杀吾父,速速滚下关来受死。”
城上许褚闻言大怒道:“呔,西凉小儿,休要再次撒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你是何方鼠辈?也配与小爷说话?曹操,汝杀吾父,小爷定要踏平许都,取汝项上狗头,为吾父报仇。”马超策马在关下,枪指曹操大骂道。
曹操高声回道:“马超,汝父勾结朝中佞臣,欲图谋不轨,被天子所杀,孤念你年幼无知,口出妄言,不予怪罪,还不速速撤兵回西凉。”
马超咬牙切齿大骂道:“曹贼,小爷与你不死不休。”说完策马回身举起手中长枪。一万西凉骑兵从怀中取出白色布带,绑于头上,而后随着马超齐声大喝道:“誓杀曹贼,誓杀曹贼!”
声如巨浪,响彻云霄。
曹操脸色冰冷,回身喝道:“仲康、云长,汝二人领五千人马下关,会会那马超。”许褚和关羽的武艺,曹操十足自信,所以想要给马超个下马威,好好搓搓敌军锐气。
“兄长,曹军下关了!”
马超回身望去,果然见潼关大门缓缓打开,不多久就从城内涌出数千兵马,于关下摆开阵势。须臾,关羽和许褚策马从中缓缓向阵前而来。
许褚当下策马,长刀直指马超喝道:“黄口小儿,有种的就来吃爷爷三百刀。”
马超高声喝道:“哪里来的鼠辈,且让你知晓小爷的厉害。”
二人同时策马杀向垓心处,马超使枪,许褚使刀,二人策马而过,然后回头,刀枪并举,战在一处。长枪和大刀碰撞迸发出一簇簇的火花,二人周围,无数的枪影和刀影,交叠重复在一起。二人招式越来越快,强大的杀气带起二人周边的尘土飞扬。
关羽于后压阵,看着场中二人一番恶斗,连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眯起丹凤眼,心道:“这马超的实力不可小觑。”
此时关羽也很想上前会会那马超,这世上除了吕布之外,也就眼前的马超让关羽起了比试的心思,只是关羽孤傲,不愿乘人之危,所以只好留在后阵处观察。
关上和关下都想起了震天的鼓声,震耳欲聋的鼓声也刺激着二人。二人已经斗了百余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斗到酣处,许褚一把扯掉身上的铠甲,露出光溜溜的膀子,双手抡起大刀直取马超,马超轻舒猿臂,长枪拨开许褚的大刀,而后一枪快如闪电刺向许褚胸口处。
许褚躲闪不及,危急关头,只能左手死死挟住马超的长枪,二人口中同时爆发出咿咿呀呀的大喝声。
关羽见了,知道此时该自己出手了,虽然自己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他不想丢掉自己的傲气,只需救下许褚就行。对于马超,待来日再战便是。
关羽策马杀向二人之处,却惹恼了马超所部的庞德。庞德手持截头大刀,策马而出,大喝道:“呔,西凉庞德再此,敌将休要以多欺少。”
“哼!”关羽怒了,目光死死锁住庞德,大喝道:“且吃关某一刀。”
庞德怡然不惧高喝道:“好,也且让你吃某一刀。”
“当!”二人兵器狠狠撞击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将二人震得倒退一步,庞德心中惊讶无比,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留着与自己一样长的胡须,似乎比自己长一些。
关羽也是心中对庞德惊讶不已,西凉多猛士,一个马超就如此厉害,这庞德也不弱,一时之间,激起了关羽好战之心。
关羽单手挽起青龙偃月刀,蕴含着无数的寒芒和杀气的一招,直取庞德脖颈。庞德不敢大意,长刀回撤,重重的接下了关羽这一刀。巨大的撞击力,让庞德双臂一阵发麻,眼中惊骇无比,此人好大的气势和力量,随后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此人招式雄浑,力贯千斤,若是寻常人定然承受不住如此泰山压顶的气势,往往被关羽一刀给枭首。所以庞德不与关羽硬碰硬,而是采取游击的方式。
那边,马超和许褚已经从斗将厮杀从文明变成野蛮了。原来许褚左手挟住了马超的长枪,马超长枪不能再进丝毫,马超力大,想抽回长枪,可许褚力量也是非常惊人的,甚至还在马超之上,死死就是不放手。许褚干脆弃了长刀,一把抱住马超滚下马来。
马超猝不及防,和许褚一起滚落马下,此时二人兵器都丢了,马超便挥起拳脚,就招呼许褚,许褚也是挥起如钵大的拳头,狠狠的垂在马超胸口,马超则是同样的回给许褚一拳。二人此时已经不像个武将,倒像个两个泼皮在厮打在一起,身上满是灰尘。
那边的关羽和庞德也战在一起,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一百回合后,庞德渐渐只能转攻为守,关羽虽然占了上风,可要想一时之间击败庞德至少得有四五十回合。关羽跳出战圈,道:“今日暂且打住,明日再战。”关羽深怕许褚有危险,所以不愿打了,策马冲向许褚和马超处。身后庞德也跟了上来,和关羽将二人分开。
马超显然占据了上风,虽然浑身凌乱,但是似乎脸上受到的拳头要少点,倒是许褚,浑身上下全都青一块紫一块。
庞德和关羽各自拉开二人然后回归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