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梦境如约至(1 / 1)

首诺收整完一上榻,就见贰喜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帐幔,忍不住扑哧一笑:“姐姐,你睁这么大的眼睛,不打算睡觉了吗?”

贰喜回过神,尴尬地咳了一声:“我刚刚,好像看到上面有蜘蛛爬过。”

首诺探头朝上望了一眼:“上面什么都没有呀。”随即拿起团扇给贰喜扇风,“姐姐别怕,若真有什么不长眼的虫子,我替姐姐捏死它!时辰不早了,姐姐早些睡吧~”

贰喜暗暗叹息,在满心纠结忧愁中闭上了眼。

梦境如约而至。

“哟~!今儿怕是要天降红雨了!失联这么多年的人,也会主动约我出来。……什么五六年!是六年八个月二十三天!……呵呵,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联系了!……叶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把那些事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些都只是意外!……我的腿?我的腿不是挺好的嘛。喏,你看,用的还是你偷偷匿名寄过来的义肢。……吴宇?他是我老公,不是我老爸!我爸都没他管得多……行了行了,不说他了。时隔这么多年你约我出来,是有啥事?……什么!!!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今天才告诉我!叶息!你太过分了!!!”

“Surprise!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小息,对不起,下午我没控制好情绪,我向你道歉,这是我的赔礼,祝你新婚快乐!……就我一个人……没事,吴宇送我过来的……明天你就要结婚了,咱两又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是要秉烛夜谈的,带他一个大男人干嘛?……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哦不对!你未婚夫呢?……什么事这么重要啊!第二天都要结婚的人了,头一天还在出差?!要是飞机晚点赶不回来,你明天怎么办?……好好好,登机好登机棒,是你皇帝不急我太监急行了吧。……对了,你未婚夫长什么样的啊?怎么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忙忙忙,忙个屁!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行行行,结婚照咱就不说了,合照呢?你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叶息,你说你未婚夫和你结婚的事,该不会都是骗我的吧?……好,那把你手机上的照片给我看看。……嘿,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你电话就响了。……不知道,是陌生号码,你赶紧接了我好继续看照片!”

“喂,您好,请问是叶息叶女士吗?……我是老板的助理杨哲,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告诉您,老板乘坐的HZG7621次航班,返航时发生意外,具体详情您可以打开电视收看华荣卫视的直播……”

“怎么了?这么晚了,谁打来的啊?”

“就今日晚间6时35分发生的航班意外事故,赛亚航空当局已经发出意外事件声明。

我司赛亚航空遗憾地确认,今天5月17日晚间6时35分,由X国首都珂兰飞往H国洛城的HZG7621号航班,于飞行途中发生意外事故,在南环洋附近坠毁。

失事客机于当地时间6时35分从珂兰起飞,随后于8时15分失去联系。此刻搜索和救援行动正在紧张进行,我们暂时还无法确认任何有关幸存和伤亡的信息。对于飞机失事的主要原因,也仍在调查中。

据信,该航班上有219名乘客和12名机组人员。详细的乘客名单及相关信息正在进一步核实。我司已经成立乘客信息中心,以向该航班乘客的家人及朋友提供咨询服务,咨询号码我们将随后公……”

“……小息,你别告诉我,你未婚夫就在这航班上!南环洋可是最大的海洋,就算用最快的速度和效率救援也……”

“喂,叶女士您还在吗?还有件事,老板一直不许我们告诉您,但我觉得您有必要知道。老板这次去X国并不是出差,而是亲自去取特地为您定制的结婚钻戒……”

……够了……够了!已经够了!!!

“……姐,姐姐,姐姐做噩梦了吗?什么够了?”

贰喜睁开眼,看到首诺圆圆的脸蛋,喘着粗气:“水。”

首诺忙扶着贰喜坐起身,又倒了杯温水,替贰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关切道:“姐姐好些了吗?”

贰喜两大口喝完水,又躺了回去:“诺啊,你对我太好了。”

首诺将水杯放回百灵桌:“哪里太好了?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呢!”

“……不要对我太好了,千万不要……”

首诺手一抖:“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回到床边一看,贰喜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昨儿个诊脉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今儿怎么一大早又来了?”

天才刚蒙蒙亮,芭蕉院的人就又来了。葛忠年瞪着杏儿的脸,觉得一定是自己昨晚开窗吹着了头没睡好,现在才会脑仁一阵阵抽痛。

“姑娘昨儿一直都好好的,可为何会突然昏迷,就连守夜的首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哦!听首诺说,似乎是姑娘夜里做了什么噩梦。姑娘体弱,现下又人事不知,要不葛老您先去瞧瞧?”

什么噩梦!指不定又是三公子半夜跑人家跟前蹦跶了吧!再要不然,就是那丫头相思过甚?自己三天两头往芭蕉院跑,这消息传出去,那些聪明的指不定怎么猜测那丫头;至于那些不聪明的,呵呵,堂堂安宁侯府溯馨院主院,不但连区区风寒都医治不好,还时常反复发作……偏偏自己不但不能不去,还什么都不能说!

葛忠年咬着牙根闭眼深吸一口气:“等着,我稍作收拾就随你同去。”

葛忠年随杏儿一路急匆匆赶到贰喜床前,翻开眼皮看了看,又略一把脉,不及喘口气,就对屋子里伸头探脑目露关切的几人道:“这丫头风寒入脑,加之忧思过重,所以才昏迷不醒。老夫要施针将她唤醒,你们先出去等着吧。”

待人都出了屋关上门,葛忠年这才从医箱里拿出布袋,取出一根银针放到烛火上烤了烤,一抬手,就稳稳刺入贰喜头部印堂。随后葛忠年动作不停,十数枚银针又分别刺入头部和胸部。一切妥当,最后一根银针才刺入贰喜的人中,反复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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