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亚峰两眼放光,“卓别林,不就是个小丑吗?”
李铁如当时就晕了,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旁边文老师搭茬:“亚峰你这就错了。”
“我就知道!”李亚峰撇着嘴,“你倒说说,我怎么就错了?”
“你当然错了!”文老师义正辞严,“希特勒是***,是世界上最大的战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才是伟人呢。”
“这一套就是对的!”
文老师很起劲,李亚峰更来劲。
“对呀,”文老师虽然是数学老师,但这方面看法与李铁如很接近。
实际上,应该是全学校十几位老师,只有李亚峰执有那样另类的观点。
“还是小李说得对。邪恶怎么能战胜正义呢?”其他老师也都纷纷声援李铁如。
李亚峰一看,自己再能白话,大概也说不过一群人,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最后,中午饭后,还是拽着李铁如大谈特谈希特勒。
而他的所谓喜欢,应该只是年轻识浅不知轻重;大家说的固然是人云亦云,但他也只是为了叛逆而叛逆,哪有什么真知灼见?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恶是非终不能任意颠倒。
这一点,德国人做得有担当,他们坦然承认过去的***的历史错误,表现出了改过自新的大国应有气度。
而日本则很猥琐,千方百计地回避错误,妄图否认二战中作恶多端的罪行。
他们当然明白,他们过去那些暴行极其没有人性;却不知悔改,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不承认那些历史,不知是何居心。
此后李铁如觉得,用“志大才疏”来形容自己这伙计,也许都过了,可能是眼高手低更符合一些。
再不然,干脆就是糊里糊涂。
当初,怎么会居然还觉得这家伙精明强干呢?太走眼了。
他宣称什么,“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
你说,这不是糊涂蛋是什么?
像赵东宏,人家最起码是实力强劲,狂一点李铁如并不反感。
李亚峰这样的,没啥本事,口气却比天还大,就让人没法接受了。
这不,李铁如很喜欢看金庸武侠小说,李亚峰却说什么,金庸的书全部没有逻辑!!
李亚峰自负是个文青,喜欢传统文学,喜欢张贤亮、王朔等;这方面李铁如和他还比较谈得来。
但说金庸不通,其作品都下里巴人......
李铁如很想反唇相讥,你也是都听别人说的吧?
这话并没真说出来,不是为了留客气,而是没什么底气;当时李铁如也挺把传统文学看得挺神圣的,生怕自己的喜好就是属于野路子。
高考作文写跑了题,不仅影响了成绩,还使他对自己文学方面丧失了信心。
殊不知,文学既要讲究艺术性,也要兼备通俗性,二者融会贯通才是集大成者;所谓的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并非真的格格不入。
大家凑在一起找据点下围棋,不过是自发性的;并没有任何人组织,也没有任何官方机构支持。
一天,李铁如去得略早了,看到那些经常打百分那一帮人没到齐。
屋里只有吴建中和余文龙俩人,正在准备开战。余文龙与柴哥、孟凡栋及马少恒、王小军都是老相识,中上等个子,戴近视镜,是个精明强干的人。
王小军家在六中院里,余文龙的小卖铺就在马路对面,俩人没事经常下棋。
李铁如自认为与二人都算熟悉,准备观战时,贸然说了一句多余的话:“你们俩对战挺好,合适。”
其实,李铁如现在感觉自己很迷茫,棋感很差,有时候会害怕与人对战。
今年比赛成绩不好,尤其是还拖了团体赛后腿,令他总是很不安。
实际上那是他想不开,成绩有起伏、状态不稳定,对于普通业余棋手,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根本不必那么纠结。
也没啥好办法!好比,昨天吃得好,今天吃得不好,怎么办?凉拌!
不料,余文龙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比我们俩都强呗?”
吴建中根本不抬头,可能是思考布局呢。
李铁如大惊失色,赶紧解释:“我是觉得,你们正好是一个善于攻击,一个善于防守;斗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这应该是误会,可大可小的一个事。
余文龙依然不满意,却没有继续穷追猛打,只是又白了他一眼。
李铁如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没事闲的多什么嘴啊?
也不好意思再看,灰溜溜地去另一个房间里,自己打谱研究去了。
打谱时心乱如麻,摆一个小目的小飞低挂后一间高夹的变化。本来变化就复杂,这下子就更不明白了。
正犯迷糊呢,赵东宏进来了。
他看了看,见李铁如根本没发觉;就大声对他说:“干嘛呢?这么用心。”
李铁如抬头,心里暗自惭愧,我用什么心了?呆呆回答:“不就是打谱吗。”
赵东宏笑了,搅乱李铁如摆的棋,“好了好了,别研究了;你再研究也没用。有专业棋手陪你下棋,还不赶快来上心学习?”
李铁如一惊,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研究也没用的?又听到他说什么专业棋手,赶紧问:“专业棋手,在哪里?”
忽然又明白了,哦,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