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孙的病症只是暂时大大缓解了,远谈不上彻底治愈。
心理疾病用俗话说就是“心病”,心病要用心药医;需要对症下药。
老孙这种怀才不遇的情况比较少见,也确实很难解决;他因为父亲的冷漠,意外错过了通往功成名就的捷径,就逐渐消沉;那时如果得到有经验的医生开导、或者有经验的导师引导,很可能就能轻易跨过这道难关。
类似的,李铁如有一位高中同学,高考成绩很不错,不知为什么,他报考中山大学后,自己的档案竟然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最后不得不进了承德大学入学。
前者属于重点大学,后者当时不过是最普通的专科院校。
那人名叫曹士兵,九零年曾经常常跟王儒他们那一帮同学,一起通宵达旦打麻将。
偶然一次,他称赞李铁如很淡泊;自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其实,他自己肯定没有察觉,他也是一个不明显的抑郁症患者。
这样说来,中国的抑郁症患者,自古以来就非常多;只不过过去人们都不知道这也是一种病,从来没有对此专门引起任何应有的重视。
李铁如真的完全没有心理疾病,比如说没有过抑郁吗?
当然不是。李铁如自幼就非常自卑,自闭倾向很严重。
但是家里人和他自己,都一直以为,那只是因为身体虚弱引起的。
李铁如高二时学会了下围棋,而后考上了廊坊师专,这两件事彻底拯救了他;使他慢慢地摆脱了病症的折磨。
最重要的在于,通过这两件事,他逐渐发现并确信,自己并非真正的废物点心,而是完全有能力赶上一般普通人的;有些方面不如别人,另外有些方面还比其他人强呢。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看不起他,父母亲口口声声骂他废物;心灵创伤累累。
以至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之所以会报考廊坊师专,而不是承德师专,甚至想要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家;绝不是无缘无故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当老师很有耐心,虽然不受大众重视,也无怨无悔;只因为他觉得,自己喜欢这职业,而且只能从事这职业。
他热爱下围棋,哪怕成绩再差时,都不气馁,没想过放弃;因为下围棋,他才逐渐慢慢地树立起了自信心。
现在李铁如对自己的定位,依然是,认可自己许多方面都不如普通人。
只是自己喜欢并擅长的某些方面,应该强于普通人;比如说,下围棋、打桥牌、读书、音乐、气功修行、周易八卦命理等有限的这几方面,他比普通人优越;大部分的其他方面,很可能他都不如普通人。
走进大楼,乱七八糟的装修废弃材料随处可见。
沿着楼梯往上走,老孙说:“看来这是还没有真正交工呢,如果完全竣工后,就有可能通电梯了。”
李铁如惊讶问道:“还有电梯,我以前都没见过电梯。在哪里,什么样子?”
老孙随手一指,“角落那个小门就是电梯,只不过现在应该还不能用。”
说着俩人走过去,老孙告诉李铁如,电梯的一些具体情况。
承德市的电梯很少见,此时大部分楼房仅有六层,一般居民楼都没有电梯。
他们来到五楼大会议室,见这里很宽敞,目测足有大约四百多平方米,会议桌数十,椅子有一百多;容纳几十人打桥牌绰绰有余。
只有卢哥在那里忙碌着,指挥俩工作人员多烧几大壶水、拿来普通袋茶供来人沏茶,准备纸杯等。
老孙与他攀谈,问一问这个疾控中心是怎么回事,与原来防疫站有什么联系区别。
卫生防疫站是食品卫生及预防疾病的机构。由于职能的变化,各级卫生防疫站在2002年开始,陆续分离出卫生监督所(局)后,改称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
至2004年,基本更名完成。卫生防疫站除在少数行业系统仍保留名称外,基本已不再使用。
疾控中心的职责有以下几项:
(一)完成上级下达的疾病预防控制任务,负责辖区内疾病预防控制具体工作的管理和落实;负责辖区内疫苗使用管理,组织实施免疫、消毒、控制病媒生物的危害;
(二)负责辖区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监测调查与信息收集、报告,落实具体控制措施;
(三)开展病原微生物常规检验和常见污染物的检验;
(四)承担卫生行政部门委托的与卫生监督执法相关的检验检测任务;
(五)指导辖区内医疗卫生机构、城市社区卫生组织和农村乡(镇)卫生院开展卫生防病工作,负责考核和评价,对从事疾病预防控制相关工作的人员进行培训;
(六)负责疫情和公共卫生健康危害因素监测、报告,指导乡、村和有关部门收集、报告疫情;
(七)开展卫生宣传教育与健康促进活动,普及卫生防病知识。
不一会,李亚峰也来了。他也和卢哥聊了一阵子,了解到原来卢哥已经是这个新单位的二把手;在大家熟悉的原防疫站打桥牌的几位中,他的职权已经是最高的了。
另外,刘劲松、马东升和白志军也都是各科室科长,只有张玉顺没有学历,是一个工人。
李亚峰了解完自己需要的“情报”,就出来与李铁如商量正事。
李亚峰开门见山地说:“咱们得组队跟赤峰客人打牌啊。”
李铁如问他:“这次咱们还有什么人呀?”
李亚峰有些发愁:“这次只有唐飞咱们仨人了。围联队也散了,余文龙前几天去了北京。要不,咱们还与柴哥和好吧,你说怎么样?”
他真的很担心李铁如反对。
李铁如想了想,叹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谁说不是啊?围联队不解散,团体冠军肯定是手掐把拿的,哪有张玉顺的份啊?”
李亚峰痛惜得很。
他绝对不是不愿意加入围联队,只是极端不满意柴录丰拿他完全不当回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