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医说我准备拿出的传统医学药典无法活人无数、孙道人说我准备拿出的传统医学药典可以活人无数，怎么办？”李华问道。

“应对之法很简单——参照你的药典诊治病人。”李世民回答道。

“您的应对之法非常好。”李华道，“只不过，依照您的应对之法行事，很费时日。”

“朕可以等。”李世民道。

“我想尽快签订新的《武德条约》。”李华道。

“说实话，朕亦想尽快签订新的《武德条约》。”李世民道。

“陛下，我同意由太医和孙道人共同评估我准备拿出的传统医学药典。”稍作权衡的李华开口道。

“很好。”李世民道。

“但愿太医在评估过程中持身正、持心纯。”李华道。

“不要一再事先恶意揣测他人。”李世民道。

“抱歉。”李华一脸歉意的开口道。

“你的歉意，朕替相关人等收下了。”李世民道。

“陛下，孙道人接受征调后，我会遣人送我准备拿出的传统医学药典入宫。”李华道。

李世民先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大家，接下来，我们谈谈你和皇后都用‘皇’号一事。”

“好。”李华道。

“在你和皇后都用‘皇’号的情况下，是你使用‘泰皇’的称号，还是皇后使用‘泰皇’的称号？”李世民问道。

“我想使用‘泰皇’的称号。”李华回答道。

“朕认为皇后使用‘泰皇’的称号比较合适。”李世民道。

“您希望皇后使用‘泰皇’的称号？”李华问道。

“是的。”李世民回答道。

“据我所知，卫王的名字是李泰。”李华道。

“朕不明白你在此刻提及卫王的名字的用意。”李世民道。

“按照大唐习俗，皇后使用‘泰皇’的称号，卫王就需要改名字。”李华道。

“只有子避母讳，没有母避子讳。”李世民道。

“明白了。”李华道。

“你明白就好。”李世民道。

“看来，我需要另择‘皇’号。”李华道。

“在皇后使用‘泰皇’的称号的情况下，你是选择‘天皇’作为自己的称号，还是选择‘地皇’作为自己的称号？”李世民问道。

“我既不选择‘天皇’作为自己的称号，也不选择‘地皇’作为自己的称号。”李华回答道。

“你打算使用什么样的‘皇’号？”李世民问道。

“元皇。”李华回答道。

“哪个‘元’字？”李世民问道。

“元首的元。”李华回答道。

这一刻，李世民眉头微皱。

“除了元皇，你心中是否还有其他备选的‘皇’号？”李世民问道。

“我心中并无其他备选的‘皇’号。”李华回答道。

“大家，你为什么选择‘元皇’作为自己的称号？”李世民问道。

“元者，始也。”李华回答道。

“元皇者，始皇也？”李世民问道。

“没错。”李华回答道。

（不管是泰皇，还是元皇，都有人皇的意思在其中。）

“大家，你还真是会选‘皇’号。”李世民道。

“一点巧思而已。”李华道。

“假设你使用‘泰皇’的称号。”李世民问道，“以假设为背景，皇后使用什么样的‘皇’号？”

“这个问题，您不应该问我。”李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皇后使用什么样的‘皇’号，由皇后自行决定？”李世民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李华回答道。

“你有没有为皇后想过‘皇’号？”李世民问道。

“不瞒您——我有为皇后想过‘皇’号。”李华回答道。

“说来听听。”李世民道。

“武皇。”李华语气莫名的开口道。

“武将的武？”李世民问道。

“正是。”李华回答道。

“你为什么为皇后预备‘武皇’的称号？”李世民问道。

“武字有开疆拓土的寓意。”李华回答道。

“皇后跟开疆拓土有关联？”李世民问道。

“我据有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的目的是积蓄力量、开疆拓土。”李华回答道，“皇后依照我的意志替我管理我的整个国家意味皇后需要依照我的意志替我开疆拓土。”

“原来如此。”李世民恍然道。

“假设我使用‘泰皇’的称号。”李华问道，“以假设为背景，您是否同意皇后使用‘武皇’的称号？”

“朕不认为‘武皇’的称号适合皇后。”李世民回答道。

“我还以为您会同意皇后使用‘武皇’的称号。”李华道。

“那只是你的想法。”李世民道。

“在您眼里，皇后使用什么样的‘皇’号合适——假使我使用‘泰皇’的称号？”李华问道。

“齐皇。”稍作思索的李世民回答道。

“您为什么选择‘齐皇’作为皇后的称号？”李华问道。

“齐音近妻。”李世民回答道，“妻，妇与夫齐者也。”

“陛下和皇后，夫妻情深。”李华道。

……

——————————

入夜。

东宫。

丽正殿。

寝殿。

“皇后，你是觉得‘泰皇’的称号尊贵些，还是觉得‘元皇’的称号尊贵些？”李世民朝长孙皇后问道。

“按照大家的解法，自然是‘元皇’的称号比‘泰皇’的称号更尊贵。”长孙皇后回答道。

“我亦是觉得‘元皇’的称号比‘泰皇’的称号更尊贵。”李世民道。

“陛下，您是不是不希望大家使用‘元皇’的称号？”长孙皇后问道。

“我不希望大家的称号比你的称号更尊贵。”李世民回答道。

“称号不过是虚名罢了。”长孙皇后道。

“你是想告诉我你不介意大家的称号比你的称号更尊贵？”李世民问道。

“是的。”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我介意你的称号不如大家的称号尊贵。”李世民道。

“木已成舟。”长孙皇后道。

（长孙皇后知道李世民为什么介意她的称号不如李华的称号。）

“你说错了。”李世民道。

“我哪里说错了？”长孙皇后问道。

“还没到木已成舟的时候。”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您已在大家面前表明您希望我使用‘泰皇’的称号。”长孙皇后道。

“新的《武德条约》尚未签订。”李世民道。

“现下的局面，难以反口。”长孙皇后道。

“宰相可以反对大家使用‘元皇’的称号！”李世民道。

“大家用一部传统医学药典换取您和上皇再次共同发力。”长孙皇后道。

“大家的药典是换取我和上皇助他有资格使用‘皇’号。”李世民纠正道。

“一件事波澜数起，不妥。”长孙皇后道。

“我曾听大家说过一句话——好事多磨。”李世民道。

“陛下，大家有可能不肯放弃使用‘元皇’的称号。”长孙皇后道。

“我知道大家有可能不肯放弃使用‘元皇’的称号。”李世民道。

“倘若大家不肯放弃使用‘元皇’的称号，您如何应对？”长孙皇后问道。

“我可以对大家说无视宰相的意见会导致宰相拒绝认可新的《武德条约》。”李世民回答道。

“要是大家又一次拿东西换取您和上皇出面说服宰相同意他使用‘元皇’的称号呢？”长孙皇后问道。

“朕可以不和大家做交易。”李世民回答道。

“您怕是难以拒绝大家拿出的交易筹码。”长孙皇后道。

“这个——”李世民道。

刚开口，李世民不知如何把话说下去。

两三秒钟后。

“皇后，大家对我说他希望使用‘泰皇’的称号。”李世民道。

“‘元皇’的称号和‘泰皇’的称号皆出自大家之口。”长孙皇后道。

“你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李世民问道。

“大家不可能不知道‘元皇’的称号比‘泰皇’的称号更尊贵。”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为了让你的称号比大家的称号更尊贵，朕打定主意不和大家做交易。”心思数转的李世民开口道。

“陛下，实利比虚名更重要。”长孙皇后道。

“我以后不乏机会跟大家做交易。”李世民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是否还有比‘元皇’的称号更尊贵的‘皇’号。”长孙皇后道。

“大家离开显德殿后，我就一直在思索是否还有比‘元皇’的称号更尊贵的‘皇’号。”李世民道。

“思索的结果是不是不尽人意？”长孙皇后问道。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皇’号比‘元皇’的称号更尊贵。”李世民回答道。

“是哪两个‘皇’号？”长孙皇后问道。

“无上皇、太上皇。”李世民回答道。

“‘无上皇’的称号和‘太上皇’的称号不是我有资格使用的。”长孙皇后道。

“其实，我还想到一个‘皇’号。”李世民语气飘忽的开口道。

“请说。”长孙皇后道。

“太皇。”李世民道。

李世民的话一出口，长孙皇后顿时愣住了。

见长孙皇后发愣，李世民连忙解释道：“‘太’字是太上的太。”

“是我误会了。”回过神来的长孙皇后开口道。

“太上的太和泰山的泰同音——你会误会，不足为奇。”李世民道。

“陛下，太皇不是妾身应该使用的称号。”长孙皇后一脸恭敬的开口道。

（太皇——太皇太后的简称。）

把长孙皇后的表情看在眼底的李世民开口道：“皇后，你不要多想。”

“是。”长孙皇后道。

“除去无上皇、太上皇和太皇，应该再无‘皇’号比‘元皇’的称号更尊贵。”李世民道。

“仔细一想，现实情况确如您所言。”长孙皇后道。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设法让大家放弃使用‘元皇’的称号。”李世民道。

“但愿事情能尽如人意。”长孙皇后道。

“‘皇’号一事，就聊到这里。”李世民道，“接下来，我们换个话题。”

“嗯。”长孙皇后道。

“皇后，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李世民道。

“什么疑问？”长孙皇后问道。

“大家说——他之前拿出的所有交易筹码不如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有价值。”李世民回答道。

“您不是不认可大家的说法么。”长孙皇后道。

“我是不认可大家的说法。”李世民道，“不过，我担心我的认知是错的。”

“您是不是想了解我如何看待大家的说法？”长孙皇后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大家的说法。”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我的见识不如您的见识深远。”长孙皇后道。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看法不一定正确？”李世民问道。

“我怕误导了您。”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你和大家朝夕相处数月。”李世民道。

“我对大家的了解并不深——虽说我已和大家朝夕相处数月。”长孙皇后道。

“至少，你对大家的了解胜过我对大家的了解。”李世民道。

“陛下，我就从我对大家的了解说说我是如何看待大家的说法。”心中已有计较的长孙皇后开口道。

“你说。”李世民道。

“依照我对大家的了解，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应该十分重要。”长孙皇后道。

“你认可大家的说法？”李世民问道。

“我不认为大家之前拿出的所有交易筹码不如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有价值。”长孙皇后回答道。

“你只是认为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很重要？”李世民问道。

“对。”长孙皇后回答道。

“在你眼里，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价值几何？”李世民问道。

“在我眼里，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难以用钱财估量。”长孙皇后回答道。

“你的这个回答不算回答。”李世民道。

“这就是我的回答。”长孙皇后道。

“你再想想。”李世民道。

“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应该比手榴弹有价值。”稍作思索的长孙皇后开口道。

“你是依据什么判断国与国之间的技术转让协议比手榴弹有价值？”李世民问道。

“在我和大家朝夕相处的时间里，我发现大家很关心他创办的工厂。”长孙皇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