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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的天气很晴朗,炎的三伏天让人不想待在户外。
尽管几天前下了一场小雨,清凉了一阵,但对于漫长炎的夏季而言,依然杯水车薪。
不过今年的雨水很足,铁定是个丰收年。
“兄长,饭好了,阿母让你回家吃饭。”一阵黄鹂般好听的声音从地头传来。
“来了,马上来了。”少年将秧苗插好,从地里慢慢跑了出来,走上了延绵的田间小路。
他种的是晚稻,只有等到七月下旬才能插秧,早稻早在五月就插秧了,早中晚稻秧的播种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
但这块不足五亩的田地在村里很奇怪,足足被分了三块,分别播种了三季的稻子。
更奇怪的是,这家田地的主人是个少年,据说是当今县令刘良的侄子,原本衣食无忧,但自从半年前就从刘家拿了这块田地,种起了水稻,除了仆人的打理外,少年每十还会亲自来看看。
“仲弟,汝何苦来哉!与先祖刘喜何其相似。”大兄刘縯平时住在城里,但母亲樊氏在乡下,喜欢这里的安静,他也只好每隔半月回家一趟。
至于仲兄刘仲在县寺谋了一个小官职,领着微薄的俸禄,这月和县令下乡视察晚稻的种植况,所以没有回来。
少年正是刘秀,他用木盆里小妹打好的清水洗了手,左右摇摆,等其晾干。
兄长刘縯这半年来,经常这样说到他,将他比作先祖刘喜,这种取笑,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大兄说了自己后,便拿着院子里的木棍挥舞,不亦乐乎,刘秀诚心劝到:“我闻大兄在县城养有侠士,常与人斗殴,但刀可伤人,也可伤己。
但听在刘縯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自从父亲去世,来到萧县后,他就结识了一群朋友,平时最除暴安良,由于叔父是县令,倒也没人多说什么。
长此以往,倒也引来了非议的声音,甚至那些弟兄中不乏“小盗”之辈,与他也产生了关系,遭受责难事小,名声事大。
虽在钱与权的双重作用下,不了了之,却未想到小弟刘秀知道,每每劝告他,甚至告知了阿母,阿母还因此事生了病。
但他刘縯岂能是那种无义之人,到是仲弟“不学无术”让他分外恼怒。
由于这些事,两人虽为同胞兄弟,但间隙越来越大。
“哼!那都是我的兄弟,为兄的事,还不用你cāo)心!”
眼见两位兄长又要吵起来,刘伯姬端着菜匆匆从厨房跑了出来,劝解道:“两位兄长别吵了,阿母这段时间体有些虚,你们是又想将她气坏吗?”
想到母亲,两人皆沉默下来,不再争论。
总的来说,刘氏兄妹都是不折不扣的孝子。
将棍子一扔,刘縯冷哼一声,再次告诫道:“真扫兴,我不与你争了。仲弟你要记住,你的责任是读书,不是农事!”
他挥了挥手,高声向屋里的樊氏喊了一句:“阿母,儿城中有事,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然后摸了摸小妹扎起来的小辫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秀也知道兄长是为了自己好,往离开的背影拱了拱手,再回头看见小妹气鼓鼓的眼神,他心里苦笑。
虽说他勤于农事,但课业丝毫没有落下,县学里第一次季度考试,便拿了上,稳压其他同窗,连严先生都夸赞他少有的聪慧。
学业和农事两不耽误。看书阁shug
这些东西,他不想多做解释,正如他的格一样。
“小妹,别生气了,下月,愚兄带你和母亲去城里逛逛,到时候给你和阿母买新衣服。”算算上次假期帮苏木匠做工赚的钱还有结余,刘秀爽快道。
家里的桌凳都是刘秀做的,只不过县学开学后,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学习与杂交种稻上。
“真的?”
“当然。”
从厨房里把剩余的饭菜端到了屋外的桌子上,香喷喷的味道在小院里弥漫。
母亲樊氏年不过三十,但整个人近些天偶感风寒,再加上要cāo)心整个家,显得有些憔悴。
她本不用受这个苦,外祖父曾多次来信让她会娘家暂住,但都被樊氏拒绝了,尽管两个大儿子长大了,大女也出嫁了,但她还有两个年幼的小子小女。
刘良每月送来一些财产接济,包括这家小院,子倒也比清苦人家过得好那么一点点。
木桌中间的一盘放着芹菜炒,只有薄薄的几片,是昨天刘秀回来时,从集市上买的,是为了给母亲补子,顺道给小妹解解馋。
她不断的给两个儿女夹菜,自己只就着馒头,喝着稀粥。
确是刘秀看不下去,将碗里的死活不吃,夹到了小妹和母亲的碗里。
“阿母,这炒菜你可是和王婶学的?”刘伯姬吃的很慢很仔细,家里自从父亲去世后,一年只能吃得上一两次,所以她格外的珍惜。
“伯姬感觉怎么样,据说是从长安里传出来的,现在整个南阳不少人都会做了。”樊氏问道。
“很好吃的,阿母你也多吃点,补子。”刘伯姬点了点头,看见碗里还剩下的一小块,学着兄长的样子,夹到母亲碗里。
“家里一定会好起来的!”见家里的寒酸,还有小妹的谦让懂事,刘秀默默叹了口气。
这句话似乎是对母亲和妹妹说,也似乎是对自己说。
吃完饭后,让母亲去休息,刘秀兄妹有说有笑的将碗筷刷洗干净。
等天色不早了,刘家的小院里还有一丝烛光,刘秀在看书,他看的是《尚书》。
他发誓,一定会让家里过上好子的。
第二,告别家人,他来到了县学。
刚到校舍,好友李轶便围了上来。
“刘兄莫不知道,安汉公上书在南郊修建明堂,并重建太学,据说可容纳数万人,太常下书,吾等只要有举荐信,明年,便可游学,先生也是支持的!”
刘秀有些恍惚,喃喃道:“太学?游学?”
他叫刘秀,汉高祖刘邦九世孙,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目标。
“长安啊!我刘秀是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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