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一早,色微明,此时距离余章反水投靠交州过去了整整一。
延平郡的郡治所在寿邑,于缓缓升起的太阳中,同样迎来了新的一。
在三年之前的时候,延平郡还不叫延平郡,一直沿用着秦始皇分下三十六郡,及前汉的郡名—九江郡。只不过先帝更下之名,九江郡亦被更名,其名被旁边的豫章郡给占了去,其之郡称则是变成了延平郡。
“就依朴之之言。”袁甫内心实在在暗暗发苦,豫州和徐州都为内部的叛军所困扰,也不知能派出多少人马,从旁来协助自己。
州牧当火速向徐州和豫州求助,若是扬州有失,那交州兵将直接对豫州,徐州产生直接的威胁。”州司马于一旁还保持着心境,急速谏言道。
现在往常安求援已是来不及了。
“州牧,当务之急是向会稽郡派出支援,我建议由王大尉率军从旁协助,一定要把交州兵阻挡在回浦以南。
读完奏报上的消息,袁甫的嘴巴张的老大,久久未曾合上,看着于一旁打着摆子的州长史,他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只怕今这半过去,会稽大部都会被交州军给占去。也不知道会稽郡大尹洪松能不能守得住!”
“驻守交州的涨海水军连夜突袭了沿海的冶县,又有四万的交州军,从云霄而入,直取龙岩,花费了不到半,敢在明前,大败那里守卫的三万扬州兵卒,长驱直入,按照现在的时间算,已是到了冶县,或是和那涨海水军回合?”
可时间尚未过去一,待到当午后,另一则消息,差点把袁甫给吓晕了。
是清晨,得到九江郡大尹叛出消息后,扬州边军将领,也是常安任命的南部校尉率驻守在寿的三万军马急匆匆的往九江郡而去,意图阻挡交州军的南上。
“汪将军,竟发生了此事!”袁甫瞠目道,他也知道事的重要,很快同意下了汪德建言。
“州牧,大事不好,九江大尹已于昨夜投诚交州,并带走了万余名将士,交州很可能趁此机会,进军九江。我要带兵亲去九江,于这延平郡,还要劳烦州牧亲自坐镇才是!”
这次让袁甫颇为意外的是,当他来到办公之所,正打算遣人去叫汪德时,只见汪德满头大汗,匆匆而入,连平时的施礼都免了。
数月来,汪德的吃住也在州牧府,每都会自觉的和袁甫碰面,汇报下州郡的军。可以,明面上,这位边军将领对于扬州的最高长吏还是非常尊敬的。
于军事上,袁甫的才能不显,他也自知己的短板,索彻底放权,将全州的军事部署和协调作战指挥权都交给了常安新调来的这位边军将领手上,两饶相处很是融洽。
想着想着,袁甫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打算让侍从换来负责扬州守卫的边军将领汪德问问两州交界之地的兵员动向,还有防守态势。
袁甫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兴武王的诗词造化,还真是下一绝。其之武力,似乎也不弱。若是对上了我扬州,光凭边军和各郡的七万将士,也不知道我袁甫能不能守得住。”
背着手往前院去的袁甫不自觉的唱起了一首《行路难》,等他反应回来时,才发觉自己念得的这首诗,仿佛是早些年万卷书局印发的兴武王《诗选》中的一篇。
“唉,难,难,难,难于上青!”
按照常安皇帝王临的旨意,还有恩公当朝大司徒王寻的言语,只要他袁甫能受的好扬州就是大功一件。只待下战事平定,他袁氏亦将公侯万代。
后面的一件件就不用了,袁甫没听到一则讯息,头就会痛上一次。痛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这下的瞬息之变了。
这还不算,世人皆言常安皇帝来路不当,更多的证据指向了皇帝弑父以登临皇位,常安朝廷亦是陷入了民怨的讨伐之郑下方的交州,那从南洋回来的兴武王,先帝第六子得交州,还有下许多饶支持,宣布自立,且之北伐……
这一晃,又是接近五年过去,袁甫到了五十岁的年纪,原本想着再混上几年,请辞致仕,哪晓得先帝王莽一死,下当即大乱起来。
而后莽新代汉,袁甫并没有像某些同僚一样,赐官以示不侍莽新,而是中规中矩的待在了原位上,这一晃便到了凤元年,已经四十五岁的袁甫总算是熬掉了上一任扬州州牧,顺理成章的被时任三公之一的大司徒王寻,也是现任大司徒加以举荐,成为了扬州州牧。
再袁甫,其人是元寿元年,汉哀帝尚在世时,得举荐入官,又得上吏赏识,花费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在居摄三年就做到了庐江郡大尹的位置上。
他祖籍荆州南都郡,一直对家乡念念不忘。前些子,老家人来信,连富裕家庭积攒的粮食都快吃光,都准备往附近的郡县逃荒。
袁甫边走边感慨道。
“扬州中南部,今年的雨水还算不错,看来能是个好收成,可连着的荆州、豫州公就不是那么作美了,只怕还要持续数月的干旱,也不知在秋前能不能得到缓解。”
刚亮,扬州州牧袁甫就早早起,让仆从准备了些饭食,吃过早饭后,便往州牧府的办公之地走去。
郡守府,或称之为大尹府在寿县的东面,扬州州牧府则是在寿县的西面,因寿城巨大,两者相距数里,中间的区域则是商贾云集之地,亦是寿百姓的居住地。
好在新始祖尚知轻重,只是更改了名称,未改变郡治,及扬州的州治之地,依旧是寿邑。
若是扬州丢了,那他袁甫就不用不活了,甚至一家老都会被抓去坐牢。
除非……袁甫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那个想法。
常安皇帝和大司徒于他恩重如山,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像九江郡大尹那样,做出忘恩负义之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