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别介,我就随口一说,答应你的事岂能反悔?咱们可是同胞啊!”
老板讪笑着又强调了一句,才满脸仁义的道:“去去去!这就去,马上走哈!”
但谁知道,说这句话他内心又流了多少泪。
陆羽直迈步走向前方,胖老板绍眉耷眼苦兮兮的跟上。
兴许,是出于心底的愤恨,老板边走边抱怨着对红巾军的愤懑之情。
“老子十二年卧薪尝胆啊,一朝战乱,全特么毁了!狗日的红巾军……”
在布纲提亚爆发战乱半天过后。
驻扎在这边大使馆收留了一百多个侨民,并第一时间将战乱消息传回国内,希望可以派遣军舰迅速抵达,将滞留的侨民接回国。
停留在亚顶湾海域附近的军舰编队,到撤侨命令后,马上调转方向,连夜奔袭向了布纲提亚。
担任本次撤侨总指挥官的高舰长,第一时间用卫星电话,联络上布纲提亚领导者。
“发生这样的事我深表遗憾,但是,请看在我们两国相交多年份上,结下深厚友谊,务必帮助我们最后一个忙!”
“未经国际联盟允许,我们是不得随意停岗,并进入特里亚接走陈博士,希望您能增派人手,保护好陈博士的安危!”
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陷入沉默。
位于特里亚政府大楼的某间办公室,一位黑人领导者紧握电话,摘下眼镜,满脸痛苦与无奈。
静默半晌后,黑人领导深吸口气,满是惆怅对着电话回复:“抱歉,我帮不了你们,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说出这句话,仿佛抽光了他浑身的力气,啪,电话也随之被挂断。
黑人领导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前方。
办公桌对面。
一名皮肤黝黑的佣兵正冷笑盯着他,政府大楼,已被红巾军杀入控制了。
嘟嘟……桌上的老式手提电话掐断传来忙音,虽然仅是个挂断电话的动作,却耗尽黑人领导这辈子的精气神。
他的手缓缓从电话上移开,愁眉不展,那张黝黑的脸庞上,也布满无以表达的惆怅和积郁之色。
方才,对方在电话里请求让他增兵,保护陈博士安全离开,但谁又能了解他的无助和心痛?
这真是一个令人讽刺的笑话啊!
不是不愿意保护陈博士,也不是罔置这么多年与对方深建的友谊,去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而是,他根本办不到啊!
心有余力不足。
别说保护陈博士了,连他自己,此刻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因为对面的那名黑人佣兵,已是冷笑着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他脑袋。
这座总相大楼,警卫力量基本上如同虚设,早已被这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佣兵,全权掌控。
他身为堂堂一国总相,这时,也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窗外传来的炮火与惨叫,总相的心跌落谷底,只有深深的绝望。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国家会变成现在这样?真的是我的错吗?
呵呵,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弱小……真的就是一种罪啊!
萦绕在心底的念头,令总相大人嘴角泛起苦涩,无奈叹息。
对面的那名黑人佣兵,脸庞挂着戏谑,见对方挂断电话,走到桌前缓缓开口:“我这人不喜欢废话,告诉我,陈博士到底在哪?”
总相死死的盯着他,满脸憎恶怒吼:“休想,我绝不会告诉你们这些混蛋!”
黑人佣兵满不在意耸耸肩:“其实,我就是多嘴一问,早看你不顺眼了!既然不说,gdbye!你没机会开口了。”
说完,黑人佣兵毫不客气抬起枪口,打开保险,嘴边狞笑稍稍扩大几分。
总相先生满脸苦涩,绝望闭上眼。
砰!
下一秒,枪声在办公室内响彻。
总相眉心被子弹钻出血洞,仰头倒在了办公桌下。
黑人佣兵这声枪响,就好像一个讯号般打开杀戮的开关。
办公室内的其他手下,纷纷举枪,射杀了其他的保镖人员。
整栋大楼内,所有警卫力量无一幸免,全被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佣兵清扫干净。
似乎,他们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找到陈博士的下落,只顾着杀人取乐,而后猖狂大笑离去。
陆羽没说错,这个国家已经完全乱了,就像得了癌症的病人,无可救药。
欲望已经吞噬了大部分人的心智,当政府没能力挽救这个病症,病毒就开始肆意扩散,战争的火焰越烧越旺,开始摧毁文明和理智。
野蛮,如同春风下的杂草疯狂生长,城市文明将重归原始!
另一边,赶来布纲提亚撤侨的军舰,正乘风破浪在太平洋上急速航行,不断靠近前方海岸线。
船舱指挥室。
高舰长对着电话请求。
“请务必保护陈博士安全!”
“srry,我们没办法帮忙……”
嘟嘟嘟!
随之,电话陷入一阵忙音。
高舰长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疙瘩,心头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
“加快行驶!赶在日落之前抵达特里亚港口,安全撤离我方侨民。”
想了想,又抓起对讲机高呼:“马上和国内取得联系,尽快获得批准,让我方得以进入特里亚许可资格!”
扩音器把这道命令传遍了船舱。
“是!”
众人齐声应和。
命令一下,指挥室里的每个人都迅速行动起来,神情庄重严肃,全舰上下都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氛围中。
就在这艘军舰全力驶向特里亚港口之时,位于一处被充当临时军事基地的废弃厂房中。
维克战略资源公司的指挥官,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正拿着电话和对面交谈。
“行了,不要跟我扯这么多废话,我只想知道陈博士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作为一个脾气火爆和骄傲的人,被别人用咄咄逼人的语气教训,老爹可受不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厂房的墙角边,那里跪着一排蒙脸的可怜虫。
老爹冷冷一笑,冲他得意的手下佣兵蟑螂扬起下巴,后者会意,上前摘掉其中一人的面罩。
失去了面罩,当即显现出一个面容年轻的黑人,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