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挖了很多灵草。
但凡她觉得品相不错的,又有研究价值的,都将它们挖到灵盆里种着,等见到万俟天奇后,再让他自己筛选哪些好。
等她挖得差不多,站起身时,就看到站在旁边给她护法的男人。
她的嘴唇抿起来。
封炤见附近的灵草都挖得差不多,带她继续朝前走,很快便来到一处广茂无边的沼泽之地,沼泽中水草丰茂,水质清冽,依稀仿佛能看到水底生长的水草。水草之下,偶尔有黑影飞快掠过,因其迅速太快,楚灼没能看清楚那些黑影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不好惹。
这里既然是荒古时期的遗迹,所有的一切皆处于浑沌状态,象征着野蛮与杀戮,不是现在修炼界比得上的,也让人清楚地意识到荒古的危险。
封炤看了一眼沼泽,突然挥手过去。
只见一道灵光疾射入沼泽中,沼泽訇然炸开,几只奇形怪状的鱼类从水中跳出来,它们背生两翼,有鲨鱼般的利齿,朝他们飞扑过来。
封炤不慌不忙地将它们拖进黑暗之中。
进入黑暗的怪鱼瞬间有些懵逼,仿佛失去目标般,在周围转了转,直到妇现站在那里的楚灼时,张着利齿朝她咬来。
楚灼刚举起碎星伞,身前已经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像是戏耍一般,他轻飘飘地将那几条怪鱼一掌拍下,怪鱼的翅膀被拍断,落在地上蹦来蹦去,无法像先前那般飞起攻击。
等黑暗领域消失时,有更多的怪鱼从沼泽里飞出来。
怪鱼成群结队,数量十分惊人,嚣张之极,根本不怕在场的修炼者,将他们当成食物。
封炤来者不拒,将它们全都拉进黑暗之中,在他的领域里,这些怪鱼都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封炤将它们的翅膀拍断,然后丢进空间里,特地腾出一块类似此地的沼泽地,将它们丢到其中。
最后只剩下一条怪鱼。
封炤看向站在那儿的楚灼,朝她道:“你来攻击。”
楚灼看他一眼,明白他这是想给自己练手,当下应一声,刷拉一声张开碎星伞,朝飞来的怪鱼冲过去。
怪鱼张开翅膀时有半丈长,鳞片色泽艳丽,十分美丽。
然而越是美丽的存在,杀伤力更强,楚灼见封炤随随便便一掌就将它们拍到地上,但当她和怪鱼交上手时,才知道这些怪鱼的实力有多强。
碎星伞挡住怪鱼的袭击时,伞尖从它腹部的鳞片擦过,坚硬而滑溜,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碎星伞一转,怪鱼的翅膀和伞面擦过,碎星伞面泛起电弧,出滋拉的声音,怪鱼漂亮的翅膀被电焦几分,碎星伞的伞面也出现一条划痕。
怪鱼出像娃娃般嚎哭的声音,直刺识海,再次一脑袋撞过来。
楚灼被撞得倒退数十丈,握着碎星伞的手骨被震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怪鱼的情绪更震奋,攻击得更猛烈。
站地黑暗中观看的封炤眼睛微微眯起,墨黑的瞳孔深处出现一条金色竖线。
正在攻击得楚灼节节败退的怪鱼感觉到什么,身体一僵,被楚灼趁机一剑刺向它的翅膀,伞尖穿透翅膀的薄膜,她用尽全力,拽着翅膀将之摔打在地上,异水趁机扑过去,张开一个水泡,将怪鱼裹住。
怪鱼在水泡里挣扎,力量之大,差点被它挣脱出来。
楚灼还是第一次遇到连异水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可见这怪鱼的实力之强,单单是一只,就能让她斗得极为辛苦,若是像先前那样成千上万只一拥而止,只怕她当场就被怪鱼啃得连渣都不剩。
楚灼顾不得其他,赶紧控制异水,在异水沸腾之时,碎星伞刺过去。
碎星伞从怪鱼的眼睛穿过。
怪鱼出尖锐的哭声,在沸腾的异水挣扎,楚灼差点被甩飞出去,赶紧稳住身形,与它僵持。怪鱼的挣扎渐渐地停下,沸腾的异水从它张开的嘴钻进去,一点一点地煮熟它的内脏。
怪鱼终于断气。
纵使怪鱼内脏被煮熟,但它的外面看起来依然十分美丽,完好无损,可见其鳞片之坚硬。
楚灼拄着碎星剑,站在那里直喘气,心惊于这荒古遗迹的危险,连一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怪鱼,她都只能勉强杀死,而且还要靠封炤的领域护全。
这让她有些沮丧。
她果然太弱了。
这时,一只手搭上她握着碎星伞的手,楚灼下意识地缩起手,谁知那只带着温暖体温的手却已经拉起她的手,将她血肉模糊的手掌打开。
楚灼抬头,就见一袭白衣、姿容卓绝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拿灵泉水浇到她手上的伤口上,然后又洒了一些灵丹碾成的粉,很快她的手就完好如初,连血渍也被灵泉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楚灼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这次他没再拉着不放,而是松开,让她顺利地收回手。
楚灼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将裹着怪鱼的异水收起,一阵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两人同时看过去,有些哭笑不得地现,这怪鱼被煮熟后,味道还挺香的。
封炤当即说:“带回去给老二当储备粮。”
楚灼:“…………”
因封炤一句话,沼泽里的怪鱼迎来一次灭族大危机,但凡胆敢从沼泽里冲出来的都被打断翅膀丢进空间里,直到怪鱼现出现在这里的是个凶残的,就要灭族,再也不敢飞出来,纷纷缩回沼泽之下。
封炤见状,也没有理会它们,带着楚灼继续前行。
接着,他们又遇到好几种看起来模样十分怪异的荒兽。
封炤将它们拖进黑暗领域里,然后挑了几只实力弱小的荒兽给楚灼练手。
不过在他眼里弱小的荒兽,对于人皇境的修炼者而言,依然强大到不可思议,每次战斗结束后,楚灼身上都带伤,然后被某个男人捉住给她治疗。
楚灼现在已经明白,这男人仍是像在玄世界和灵世界一样,不会轻易插手她的历练,甚至尽可能地给她提供历练机会,就算她受伤也在不惜。
“我很久以前就想这样了。”封炤一边给她治疗,一边说,他的语气听起来矜持中多了几分温和,“可惜不能化形,最多只能喂你喝些灵泉水。”